獨剩燕九一人在微風中淩亂。
雖是一觸即分的親吻,但唇上濕潤的觸感,一直都在。
他剛剛…被親了?
燕九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被一個女人占了便宜。
他和女人沒有過親密接觸,但不代表他不懂男女情事。
曾經為了暗殺一個軍官,他在床底埋伏,夜裡聽了半個晚上的牆角,還在鏡中看到那兩具交纏的身體。
在碼頭,也曾見過年輕的男女相擁,因離彆而更顯深情的親吻。
隻是,他與這人才初見,之前還是挾持與被挾持的關係。
現在兩人位置調換了一下,但總體來說,還是不熟。
燕九不介意被綁著,因為是他先挾持的她,也是他在她麵前毫無防備的睡去,即便是被殺死,他也沒有一點兒怨言。
他隻是受不了突兀的親密,尤其是她撕掉了他的假麵,見到了他的真容之後。
她是一個特彆的女人,特彆大膽,特彆胡來。
夜瀾給他倒了水,過來喂他喝。
燕九抿了抿唇,喉嚨都快要冒煙,這會兒就沒拒絕她的好意。
喝了水,夜瀾抬手,用指尖去觸摸他的眼睛,燕九隻好閉上被她碰的眼,一睜一閉,又有一種特彆的美感。
夜瀾是外貌協會,還喜歡各種美好的事物。
燕九對她來說,眼睛最美,忍不住低頭,親吻他的左眼。
燕九閉上眼,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很招人稀罕。
過了幾秒,他彆開頭,拒絕意味明顯。
夜瀾擦著他眼睛,吻到了額頭。
額頭上還有易容藥水的殘留物,夜瀾也不介意,勾唇輕笑,問他:“你要上廁所嗎?”
不提還好,一提,燕九還真有了這樣的感覺
。
他是個隨心的人,話雖不多,但能讓自己餓處境變好一些,自然不會拒絕。
他點了點頭。
夜瀾幫他鬆綁,一點兒不怕他逃跑。
其實燕九虛弱得逃不了,他背上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疼得他根本不能大幅度動作。
昨夜也隻是取出了手臂裡的子彈,草草包紮了一下,背後的傷都沒管。
他被夜瀾綁了幾個小時,身體都麻了,這會兒鬆開,都僵硬得不像自己的身體。
夜瀾讓他緩了一下,問他:“需要我幫忙嗎?”
燕九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夜瀾微笑:“那你知道廁所在哪裡嗎?”
燕九再次誠實的搖頭,停頓了一會兒,朝她禮貌的頷首:“那就麻煩你了。”
夜瀾扶起他,慢吞吞往洗手間走去。
剛解決完生理問題,下人前來稟報,夫人讓她去客廳。
夜瀾沒當一回事,原主和她媽都不親,十幾年一共都沒說過十句話,這會兒叫她去客廳,準沒好事。
扶著燕九回了房,很是耐心的打來水,拿出藥箱,幫他處理傷口。
這傷口不處理,很容易感染的。
上了藥,纏繃帶,夜瀾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這衣服不能穿了,我幫你扔掉吧。”她抱著衣服扔到盆裡,再拿出她的浴袍,“你若冷,就先穿這個,我去給你找找你能穿的衣服。”
看著粉紅色的浴袍,燕九陷入了沉思。
不清楚她腦回路是怎麼長的,他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吧,為何不殺了他,還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