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賤奴！”皇帝破口大罵，氣得胸腔顫動，牽動了傷勢，一陣猛咳，咳出一嘴的血來。
“娘娘，這該怎麼辦？”該如何收場？陛下不會就這樣死掉吧？
碧玉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高高在上的陛下，也不是那般不容侵犯。
他也隻是個普通人，他也會死。
翡翠也有這種共鳴，並且看見皇帝如此狼狽，像條喪家之犬似的跪在地上，仰視著自家娘娘，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甚至隱隱有一種快感。
活該。
報應。
夜瀾沒有回答碧玉的話，而是看著福如海，繼續往皇帝心口紮刀子。
“福公公，你是認真的？你就這樣…背叛了你的陛下？”
福如海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語氣充滿了滄桑，自嘲道：“奴才有的選擇嗎？”
夜瀾輕笑，像是看著跳梁小醜最後落得意料之中的悲慘結局。
“你有。一死全忠勇之名聲。活著背負叛徒之名。”話風一轉，“不過，你活著倒不是對陛下無一絲好處，至少，在你的照料下，他可以過得舒服點。”
如此直白的話，聽不懂的，是傻子。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
皇帝的命運，是注定了的。
皇帝再不願，再掙紮，再反抗，最後也在夜瀾手裡，廢了。
她的神識一出，直接將皇帝的魂魄封印在識海之中。
眾人隻見皇帝突然像抽了風似的，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陛下中風了。”夜瀾笑眯眯地道。
福如海驚懼萬分，陛下身體好著呢，太醫每次請平安脈，都說陛下身體康泰，陛下還經常運動，騎馬射箭，還會與侍衛切磋，好好的一個人，一下子就成了這樣…
這個皇後娘娘是妖怪變得吧？
福如海身子抖成篩糠。
若皇後娘娘真是妖物，他、他還怎麼跟她鬥？
原本他想的是先保命，然後通知鷹羽衛來救駕。
然而現在…
福如海已經不敢有彆的心思了。
“娘娘，這…”翡翠不像福如海貼身伺候皇帝的，知道他身體狀況。她看見這一幕，隻會覺得，皇帝心胸狹隘，這就氣中風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
皇帝驚恐地發現自己能夠感受一切，卻控製不住身體。
他身體抖了半天，最後平靜下來，嘴角不自覺流下許多涎水。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涎水從嘴角溢出，沿著下頜流向頸項。
他想抬手擦掉，可怎麼抬不了手。
夜瀾說：“福公公，陛下…就交給你來照顧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呀。”
福如海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呢？
夜瀾轉身坐在床榻上，看著姬雪的傾世容顏，頰邊貼著幾縷墨發，抬手幫她撥到耳後，輕聲道：“真是抱歉了，你的皇後已經死啦，以後，隻有我來陪著你啦。”
相信，比起皇後，你會更喜歡我。
其實她沒想這麼快弄皇帝的，但是一口一個賤婦，聽得她很不爽。
她不發威，真把她當病貓啦？
屋子裡情況有些複雜，皇帝進來這麼久，碧玉都沒聽到外麵有什麼動靜，甚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