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呢?是不是也對榮妃…
碧玉及時製止了這個危險的想法,努力揚起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告訴自己要淡定。
然而她沒法淡定。
感覺娘娘的節操保不住了。
碧玉故意發出一些噪音,希望喚醒夜瀾。然夜瀾陷入沉眠中,她的意識海下意識把無關生事的事情過濾了。
最後,碧玉放棄了。
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也不會做什麼,她要淡定,淡定。
不停的心裡暗示,還是有用的。過了片刻,碧玉已心如止水,姬雪做什麼,隻要不是傷害娘娘,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姬雪昨天才染了疫病,睡了一覺就好了,除了是眼前這個人乾的,不作他想。
凝望著她的容顏,雙眼閉著,睫羽輕顫,嘴唇微微嘟起,姬雪感覺心口塌陷了一塊,似有甜漿湧
了出來。
姬雪盯了夜瀾許久,但夜瀾熟睡著,一直沒醒。
到了飯點,姬雪叫她,她也一動不動,姬雪有些著急,甚至有些恐慌,想去請太醫,可是轉念想到她能治疫病,卻治不了自己,請來太醫也沒什麼用吧。
姬雪恐慌了片刻,慢慢將這種情緒趕出體外,她慢慢俯身,側躺在床上,與夜瀾麵對麵,霎時,就感覺到她綿長的呼吸。
她一定會沒事的。姬雪在心裡暗暗說。
如此近距離的看她,姬雪覺得她好乖,溫熱的呼吸仿佛都帶著甜馨的味道,很好聞。
姬雪平素睡得不安穩,總會夢到族人死在大荊國的鐵騎下,血流成河。
每日每日的做夢,那些族人死了,又好像沒死,瞪大的雙瞳冷冷看著她。
好像在質問她,為什麼不殺了皇帝一般。
姬雪不怕死人,也不怕血,但怕麵對這種譴責的眼神。
一旦看見,她就會驚醒,之後再難睡著。
今天倒是什麼夢也沒做,難得睡了個好覺。
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夜瀾還沒醒,她也不擔心。房間裡隻有她倆人,四周寂靜無聲。盯著她看了許久,打了個哈欠,又睡著了。
一夜好眠。
夜瀾醒時,姬雪沒醒,但是她緊緊抱著夜瀾的一隻胳膊,夜瀾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
小心翼翼地起身,從她懷裡抽回手臂,眼見著她不樂意,又纏上來,夜瀾眼疾手快地拿過枕頭,塞進她懷裡。
長舒一口氣,夜瀾起來洗漱吃東西,今天仍舊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碧玉有些擔心:“娘娘,要不要請太醫來給您看看?”
夜瀾擺擺手:“不用。”
她吃完早膳,讓人搬了把貴妃椅,搬到寢宮外的梧桐樹下,又燒了爐子燒水煮茶,風輕輕吹,身上蓋了毛茸茸的披風,一點兒也不冷。
她拿著一本書,翻了兩頁,又開始昏昏欲睡。
連續幾日,皆是如此,好像永遠睡不醒似的,碧玉真的擔心了,讓宮女去請了太醫來。
太醫一來,夜瀾又醒了,那身上一股子藥味,揮之不去,熏得人犯惡心,想不知道都難。
夜瀾望著碧玉啼笑皆非:“我的身體我清楚,健康著呢!”
隻是精神不太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