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不過你得再幫我一個忙。”
耿修看著她,示意她說。
夜瀾:“戶口,身份證。我和我弟阿媽是黑戶。你看能不能想辦法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耿修沉吟片刻,回道:“好。”
兩人達成協議,各回各病房。
第二天一早,夜瀾找耿修預支了一點錢,給自己和烏木買了兩套衣服,還買了點水果之類的。
然後把一千塊錢交給烏木,讓他自己看
著花。
烏木瞬間緊張起來:“姐,你要乾嘛?是不是不要我了?”
烏木很沒安全感,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一樣。
夜瀾歎了一口氣:“我答應給樓下的叔叔當導遊,等會兒就要回村。”
烏木不解,甚至是控訴的語氣:“你為什麼要給人當導遊?”
夜瀾把錢放在床上:“因為我要賺錢啊。你好好守著阿媽。我走了。”
說完,她就走出了病房,耿修站在門外,不知聽了多少,看著夜瀾的眼神有些怪異。
他是叔叔?
無意識地摸了摸下巴,他有那麼老嗎?
“走吧。”夜瀾一點兒不磨蹭。
烏木看著緊閉的門,咬住下唇,小小的身子在顫抖,用儘全力才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掉落
。
這不是他的姐姐。
這不是。
烏木終於正視這個問題。
姐姐在他回來的那天,就已經死了。是他沒勇氣承認,一直在自欺欺人。
烏木趴在阿媽的床邊,痛哭出聲。
樓下,二虎在車上等著他們。
見老大和苗族少女並肩出來,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他跟了老大幾年了,還沒見過老大和哪個女人走得這麼近過。鐵樹也要開花了麼?
二虎腦補了一番,狠狠滿足了他那顆八卦之心。
車子發動,一小時零四十分鐘,到達羅碧鎮。
這一次他們沒有耽擱,耿修早就發了信息給他們,等他們一到,直接出發。
路上,耿修向大家介紹了一下夜瀾此刻的身份,眾人自報家門,夜瀾也隻多記住了一個六叔——那個乾瘦的中年男子。
進村花了兩個小時,大家在夜瀾的家中休息了一下,吃了頓午餐,接著就進山了。
夜瀾走在最前麵,穿著短袖,黝黑的皮膚裸露在外,卻不會被茅草荊刺割傷。
眾人穿得嚴實,又背著裝備,跟著夜瀾在草堆裡鑽,頗有些手忙腳亂。
夜瀾太像滑不溜手的泥鰍了,不跟緊一點,一下子就不見人了。
因為他們也沒功夫用鐮刀砍出一條路來。
夜瀾速度很快,但耿修和六叔完全跟得上,二虎就稍微落後一點,帶其他的隊員。
三個小時後,眾人停在了一個河岸邊。因為沒路了。
前麵是一條河,寬約十幾米,水流湍急
,二虎用尺子量了一下,水深約五六米。
河對麵是一座大山,崖壁陡峭,近乎垂直。
“老大,現在怎麼辦?”二虎問道。
耿修看向夜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