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是件不好的事情,女孩子麵皮薄些,誰也不願沾了這樣的名聲。
則慧歎了口氣,容色含著幾分包容。
話已至此,她應該不會受到驚嚇了吧?
則慧也不知道,隻不過,換個角度想,假若盜食之人換作是她,彆人這般說時,會如何?
隻要這樣一想,則慧就不再說什麼,而是回了寢室。
畢竟她隻是擔心了慧的安危,既然她無事,她便不宜多生事端。
果不其然,她回房一小會兒,了慧就進來了。
她背對著夜瀾的床,聽見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唇角勾了勾,穩穩睡去。
夜瀾填了肚子,總算舒爽了些,躺下也不至於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也是看則慧睡得很熟,才出去的。
本意隻是去找些吃的,能夠果腹便足夠,誰
知那素包子硬得像石頭,差點把她牙崩掉,這才起了火,架在水上蒸。
誰知這一忙活,竟忘了時辰。
唉,這姑蘇庵是待不下去了,她好好養兩天,趕緊下山去吧。
第二天一早,就要起來忙活。夜瀾先去如廁,繞過後門時,發現了放在柴堆上的食物。
趁著姑子未起,夜瀾偷偷藏了兩顆土豆,和一小塊肉。
她還在長身體呢,整天喝素粥怎麼能成?
且不說素粥忒沒滋味,也沒供她發育的營養啊。
越想越覺得這尼姑庵的姑子黑心,竟這般苛待門人。
夜瀾不知其中緣由,亦不像在此生活多年,被師父洗腦的姑子,什麼方外之人,不沾汙濁,有本事不吃不喝不拉啊。
夜瀾偷偷藏了這個好東西,做飯的時候和則
慧換了活兒,她守著灶膛,把土豆往火裡一扔,灰一蓋,就這麼烤著。
肉她不想糟蹋了,但是還不知道咋做。
就隻能先放著了。
掌廚的姑子不愛說話,除了洗菜和燒火,其實也沒她們的活兒,夜瀾樂得清閒。
則慧卻不然,她來廚房之前,是師父跟前的紅人兒,且有可能是下一任住持。
誰知,她這位紅人兒,突然失了寵。則慧心中有些悵然和不甘,一旦閒下來,不免想多。
若是當時不那麼衝動就好了,在師父麵前說些好話,服個軟,讓了慧吃些苦頭,再求求情,這事也就過去了。
結果一時衝動,竟把自己搭上了。
不過,她也就覺得自己思慮不周,沉不住氣,要說後悔,那是沒有的。
也罷,她這樣任性妄為的性子,若真當了主持,還不定惹出什麼亂子。
則慧這樣一想,也想開了。
收回思緒,見姑子不在廚房,便想與了慧聊聊。
她性子毛毛躁躁,冒冒失失,容易惹出事來,則慧的意思是讓她少說多做,有什麼事,可以多找她商量。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
則慧先是一愣,隨即小嘴慢慢張大,驚訝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了慧,你…”她腦子一片空白,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夜瀾“呼哧呼哧”將熱騰騰地土豆啃了一半,見到則慧,她放緩了速度,牙齒卻還黏在土豆上。
沒辦法,誰讓她長身體呢,不吃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