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片再熟悉不過,將秀才叫回來,再趁機殺害他,動機時間都合理。
隻是等夜瀾抓到貨郎押回來時,張秀才已經一命嗚呼了。
“鐵柱那個棒槌,這都多久了還沒來?”夜瀾氣得捶了一拳,貨郎被她捶暈過去。
夜瀾呼出一口氣,將貨郎綁得嚴嚴實實,扔進秀才家中,再去縣衙找來人手。
薛朗正覺悶得慌,此前拋妻棄子案變成命案,他正好出去走走。
便與衙役一起出現在張秀才家。
他一眼發現被綁成粽子的貨郎,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但他雙手沾滿鮮血,看得出來他就是凶手
。
薛朗看向夜瀾,眼神自動詢問:怎麼回事?
夜瀾道:“下手重了些,捶暈了。”
薛朗看了看夜瀾的手,跟旁人的也沒什麼區彆啊,怎麼力氣如此之大?
他一揮手,讓人搬來椅子,直接在院中審案子。
貨郎被一盆水潑醒。
看見一眾穿著官差服飾的捕頭,激烈地掙紮了起來。
薛朗問夜瀾:“他叫什麼?”
夜瀾懵道:“不知道啊。”
薛朗:“…”
貨郎醒後瘋狂的掙紮,但被薛朗告知秀才被他殺害後,他冷靜了下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死了,死了就好,哈哈哈哈哈…那個畜生,根本不配活在世上!”貨郎笑起來,最後憤憤道。
“你跟張秀才有仇?”薛朗開始審問。
“沒有。”貨郎抵死不認。
“你與張秀才的發妻房氏,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
“…”
夜瀾從他們的對話中,大概把故事串了起來。
張秀才對房氏不好,動輒打罵,還打孩子。
張秀才打完房氏,便會出去飲酒,徒留房氏與孩子在家中。
有幾次房氏被打得下不了地,孩子惡狠了,大哭不止。
貨郎聽聞心中不忍,便偷偷給孩子吃食。
一來二去便與房氏認識了。
貨郎對房氏的遭遇很是同情,後來便經常接濟於她。
時間一久,孩子對他親近,房氏也很感激他,他亦對房氏起了慕戀之心,背著張秀才來往甚密。
後來,張秀才勾搭上了員外之女,為休棄發妻,找尋理由,卻不想被他撞破了貨郎與房氏的事。
張秀才又打了房氏,房氏也哭著說要與他斷了。貨郎心中不忍,卻舍不得違背房氏的要求,於是也就再也不曾找過她。
隻是幾日之後,也就是昨日,官差找上了他,還是詢問張秀才與房氏的事,讓他誤以為房氏被張
秀才打死了,怒火攻心,這才做下錯事。
“可是房氏並沒有死。你卻害了一條人命。殺人償命,你…”貨郎用熱切的眼神盯著他,薛朗說到一半,停住話頭。
“大人,小人知道的。”貨郎臉上並無後悔之色,“小人賤命一條,賠了就賠了,隻是我這些年存了一些銀子,還請大人替我轉交給房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