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墨鬆開她,麵有疚色:“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他太思念她了,所以才有了這麼出格的舉動。
“你…”衛子墨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述說,
想說說他們的兒女,說說他們的孫子,說說那些政敵,說說這些年他的無奈,說說他對她的思念。
可是到了現在,他卻什麼也不能說。
鶯鶯此刻還是少女模樣,未曾為他孕育子女,也不曾嫁與他為妻,甚至,她還不認識他。
這是他與她相識的一年前…
衛子墨眼神複雜,似有千千言,欲說還休。
夜瀾被這個眼神看得心裡毛毛的,哪家的神經病被放出來了哦。
他連續趕了兩日路,風塵仆仆,未曾梳洗,衣服皺皺巴巴,臉上的灰塵和汗水一道一道的,看著頗為狼狽,還散發著一股酸臭味。
夜瀾退後兩步,警惕道:“公子莫不是認錯人了?”
衛子墨聞言,隻能咳了一聲,來掩飾他的尷尬。
激動過後,他也發現了自身的模樣,狼狽不堪,和乞丐也沒什麼差彆了。
她警惕一些也是好的。
“在下衛子墨,從阮陵而來,可否向姑娘討碗水喝?”衛子墨已經恢複了他謙謙君子的模樣,說話溫文有禮,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夜瀾打量了衛子墨好幾眼,心下有點兒猜測,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因此同意了。
衛子墨跟著她進屋。是他記憶中的院子,那些東西和陳設,位置都沒有變化。
“喏,喝吧。”夜瀾舀了一碗水遞給他。
不曾想,衛子墨的肚子竟唱起了空城計。衛子墨又尷尬又羞赫,提出了一個唐突的請求:“姑娘可否…”
“公子這是討完了水,又想討碗飯吃?”夜瀾接著他的話道。
夜瀾本是譏諷,誰知衛子墨竟然不覺羞臊,還厚著臉皮點了點頭:“姑娘看可以麼?”
這臉皮也是夠厚的啊,她這麼說竟然都不生氣。
“不行。我要去做事了。”夜瀾拒絕了,她要去會會反派,沒工夫陪他玩兒。
衛子墨想起孟鶯鶯在青樓裡當廚娘,一大早就得趕到那裡去。
她這個院子,離花街有點遠,她又是步行,得走小半個時辰才到。
“我送你。”衛子墨真誠道,“我騎馬送你過去。”
雖然他也不讚同孟鶯鶯一個女子總往青樓跑,可她是女子,想要找到一份穩定的活計不容易,她又是孤女,總得掙錢吃飯,若是現在不讓她去,反倒是斷人生路,平白惹人厭棄。
倒不如他隨她一起過去,暗中保護她便是。
衛子墨是這樣想的,可夜瀾拒絕了他的好意:“這位公子,你我非親非故,公子為何要害我?”
“我沒有。”衛子墨急道,他哪裡要害她了,他隻是關心她。
“你沒有?”夜瀾道,“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一出現就對我動手動腳,分明是要毀了我的清白啊,還說不是害我?”
“我不是,我沒有,我…”衛子墨手足無措,卻又無從解釋,最後想到什麼,臉頰飛上兩朵紅雲,道,“我會負責的。”
“呸!誰要你負責了?”夜瀾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