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找不到夥伴,心慌意亂,便去問梅姨娘,梅姨娘冷笑著說:“她能去哪兒?那丫頭心大著呢,竟敢攛掇主子,我給趕出去了。你以後也彆想她了,姨娘給你另找個不會嚼舌根子的。”
鐘白心裡並不相信,但是他人微言輕,又是個小孩子,說什麼也沒人聽,沒辦法,隻能忍著。
又過了兩天,鐘白在後院聞到一股死老鼠的味道。
他越想越不對勁兒,那後院苗圃那麼寬,隻有一處的土是翻新過的。鐘白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當天晚上下了一場雨,苗圃的土給淋衝走了,竟露出了一隻手來。
那天他起得早,就偷跑去後院,看見那手也不害怕,將人給挖了出來。死的不是彆人,正是他那被“趕走”的夥伴。過了這麼多天,屍體都爛了。
他挖得渾身是泥,看著夥伴的屍體心裡在發抖。
在這試煉裡,死了就真的死了,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他太不小心,當時隻顧著傷心難過去了,竟讓梅姨娘發現他不在房中。梅姨娘出來尋他,在後院看見了他。
當時梅姨娘也嚇了一跳,之後便一直念叨著什麼“不知者不罪”,將他給帶離了現場。
而自那以後,鐘白就發現梅姨娘更神秘了,整天窩在房中不出門,像是在密謀著什麼。
鐘白失去了一個夥伴,心裡自然悲痛,但還是要找線索,要是過不了關,他們都得死。
鐘白覺得梅姨娘奇奇怪怪的,便偷偷調查她。
他發現梅姨娘的房間,很陰森,常年不見陽光的那種陰森,窗子都是糊著的,屋裡整天點著蠟燭。
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屋裡活動,白天是念經,晚上睡得很晚。
不過鐘白一到晚上就很精神。決定調查梅姨娘後,他半夜的時候,潛入梅姨娘的房間。
他先是確認梅姨娘是真的睡著了,才開始在屋子裡小心翼翼地翻找起來。
這間屋子不算小,但是鐘白卻覺得很狹窄,能活動的區域太小了。
整個房間一分為二,裡麵是臥室,隻有一張床,一張梳妝台。外麵應該是個佛堂,又不太像,因為沒有佛像,供奉的是個民間工藝品一樣的女娃娃,穿著粉紅色的衣服,臉也是粉紅色的,還帶著笑。
供桌上是用櫃子代替的,上麵有兩根蠟燭,還有很多新鮮的水果,地上擺放著一個蒲團。
鐘白當時心裡很緊張,正準備去開櫃子的時候,梅姨娘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在乾什麼?”
鐘白嚇了一跳,回過頭,發現梅姨娘的臉色十分難看。
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白的像裹了麵粉,臉上塗著兩坨腮紅,嘴唇紅得像血。她的眼神是沒有溫度的,看著鐘白像看著一個死人。
突然一聲急切地厲喝從她嘴裡吼出:“愣著
做什麼,還不快出去。”
鐘白被嚇得不輕,就開門跑出去了。
但是他後來再去門口偷聽,就聽見祭品,七月十五,吃掉之類的,緊接著又聽見她換了種語氣說:“不準傷害她。”
梅姨娘也不再一整天都待在房裡了,會出來帶他玩,隻是口中時常念叨著什麼太瘦了,精氣不太足,還得再等等。
她每次說這話的時候,鐘白都覺得脊背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