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毓在她手底下掙紮不休。每次被她打的時候，他都隻掙紮不吭聲，也不怕疼，但是害臊，臉都羞紅了。
夜瀾覺得好笑，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子，也已有了羞恥心。
揍完，又相安無事地吃完早飯。
“待會兒…”夜瀾把碗一放，道，“我幫你把你身上的鱗片拔了。”
龍毓正要收撿碗筷，聞言動作一頓，抬起頭，不解問：“為什麼？”
夜瀾平靜道“你是人，不是動物，也不是怪物。”
當初看他身子骨太弱，所以一直把這事推遲了。
可這件事早晚要做的。
剛剛她摸到他的鱗片，已經有些硬了，不知道以後會成為他堅硬的盔甲還是折磨他的肉刺，但這種東西，是絕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君主身上的。
“我不要。”龍毓也不收拾碗筷了，後退兩步，摸著手臂遠離夜瀾，“你想都不要想。”
“不是今天，也是明天，你躲不掉的。”夜瀾喝了一口茶，掀開眼睫，認真地睨著他，“你知道你的身份。”
或許以前不懂，這麼大半年下來了，怎麼可能還不懂。
他是皇帝的嫡長子，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可是，皇帝並沒有承認過，而且，他母妃死亡的真相他也知道了，是被他名義上的父親，親手殺死的。
“你難道不想替你母妃報仇？”夜瀾放下杯子，“你要變得足夠優秀，從仇人手裡拿過他最在乎的東西…”
“我不要。”龍毓堅定地拒絕了。
他隻是個孩子，為什麼要他背負這些東西？
夜瀾見他很是抗拒這件事，也就沒有再逼。
隻是，拔鱗片這件事，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做
的。
上一世，他就是因為手腳上的鱗片，而被世人當成怪物喊打喊殺，最後他狂暴了，殺了很多人，女主也遭了池魚之殃，在那次死了。
哪怕不是為了當明君而拔掉鱗片，就是為了當個正常人，也得拔掉。
夜瀾做的決定，龍毓幾乎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打不過她。
龍毓不配合，夜瀾直接用強的。
四肢分開被綁在桌上，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龍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就連意識也是迷迷糊糊的。
等他徹底清醒，已經月上中天，而他還被綁在桌上。
頭頂就是皎白明月，雲遮霧繞。
涼風習習，拂過身體。
有點冷。
他四肢纏著紗布，一看就知道鱗片被拔乾淨
了。
龍毓眼角流下一滴眼淚。
此刻，他簡直是恨透了夜瀾。
夜瀾就很無所謂了，彆人對她的愛與恨，都無法影響她的情緒，更不會左右她的決定。
因為是一片一片的拔，所以費了些功夫，夜瀾忙完已經是饑腸轆轆，便翻牆去禦膳房覓食。
禦膳房是她每天來的次數最多的一個地方，早就輕車熟路，知道什麼時間段，會有哪些好吃的。
夜瀾端走了一鍋熬好了的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