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來得那樣突然,卻又在意料之中。
龍毓在小院裡待了兩天,閉門不出,就跟幾個小孩子玩兒。
小孩子無憂無慮,見大哥和自己玩兒,都開心得不要不要的,絲毫沒有多想。
小花跟毛毛還有小魚,年紀稍大一些,已經知事了,麵對這樣的龍毓,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預感和猜測。
所以,當龍毓提出要離開,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眼中含著熱淚,告訴他要保重身體。
年紀更小的,還不懂離彆的意思,大哥二哥,不時也要離開三五天,久的時候,十天半月也是有的。
他們以為的離開,是會在不久之後又相見的那種,因此並不感傷,還笑著讓大哥注意安全。
唯有那種半大的孩子,似有所感,心中滿是不舍,抱著他的腿,哭著不讓他走。
龍毓的心,很軟,但也很硬。
他做了決定的事,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改變主意。
孩子們送他到門口。
夜瀾牽著一匹馬,在院門口的柳樹下等。
龍毓一出院子,就看見了她。
濕潤的眼眶在看見那個人的時候,險險就要落下淚來,被他硬生生給止住。
夜瀾站在樹下,露出一個笑來,眼睛都完成一條彎彎的縫,朝他伸出手:“來。”
龍毓朝她走過去,看著那隻素白的纖細小手,定定看了許久,才將手伸過去,落在她的掌心。
“會騎馬嗎?”夜瀾問。
龍毓搖搖頭。
夜瀾歎了一口氣,將韁繩遞給龍毓,自己翻身上馬,道:“那你就幫忙牽馬吧。”
龍毓:“???”
畫風有些不對。
這時候,難道不是帶他騎,或者教他騎嗎?
龍毓愣住,一時無措。
“彆愣著了,轉身,走。”夜瀾輕踢馬肚,馬兒踢踏著蹄子,但因龍毓沒有動,它也隻在原地踏步。
龍毓愣完,無語凝噎,將手裡的韁繩一扔,自己轉身走了。
悲春秋傷都沒來得及,儘顧著生氣去了。
“欸,彆生氣嘛…”看著龍毓走遠,夜瀾假惺惺地說了一句,撈起套馬的繩子,朝院門口的一眾小蘿卜頭揮了揮手。
不懂事的老幺,是個膽大的,不怕生,見夜瀾對他們打招呼,他還舉起手回應,用力揮了幾下,很是高興。
旁邊的姐姐生氣極了,摁著他的頭往下一壓。
小家夥力氣小,沒站穩,一屁股摔坐在地上,不疼,因此也不哭,還以為姐姐是在跟自己玩兒,爬起來嘿嘿傻笑,又把姐姐的手放在自己頭上,“再來。”
女孩:“…”
夜瀾替龍毓給她們打完招呼,做最後的告彆,就調轉馬頭,驅馬離開了。
“大哥就跟那個壞女人走了嗎?”另外一個小男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惡狠狠地說道。
小花揉了揉他的頭,理性道:“大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大哥不要我們了。”剛剛欺負老幺的女孩,癟著嘴委屈說道。
其他人也是這麼覺得,各個都眼巴巴地望著龍毓離去的方向,希望他能夠回來,告訴他們,他剛才是騙他們的。
小花看著弟弟妹妹如此,心裡也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