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隻有一盞昏暗的燭燈,光線朦朧,氤氳籠著她的臉,竟像是她自己在發光一樣。
驀地,南似水感覺自己心臟狠狠跳動了一下。
他喉嚨有些癢,忍不住清了下嗓子:“咳。”
聽到動靜,夜瀾睜眼。
眼睫顫巍巍地眨動兩下,看到來人,似是有
些疑惑:“陛下?”
“皇後。”南似水頷首。
夜瀾好笑:“你怎麼擅闖我的房間,還偷看我洗澡。”
有浴桶擋著,他最多隻能看到她肩膀及以上。但就算被看光,夜瀾依舊這副不疾不徐的樣子,她自信心爆棚,覺得怎麼著也該是彆人害羞才對。
而南似水卻是意外的坦然,臉都不紅一下:“這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十六歲的少年稚氣未脫,說這種話時不帶任何欲念。夜瀾笑了一聲:“你遲遲不下旨讓我去仁壽宮,莫不是看上我了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兩人沒有血緣關係,她也隻大他十歲,保養得好的話,看起來差距也不會大。
而且小.弟弟大多都喜歡成熟一些的大姐姐,夜瀾表示理解。
南似水:哇,她好不要臉,我好喜歡。
南似水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跟他是同類
人,不枉費他找了她這麼久。
“你還記得…”南似水正要攤牌,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綏紅的聲音出現,打斷了他,“娘娘,門怎麼開了?啊,有刺客!”
“噓,是我。”南似水也不知道為何心虛,趕緊捂住了她的嘴,表明身份,免得他將人引來。
“陛下?”綏紅的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怎麼會在娘娘的屋裡?娘娘還在沐浴,啊你個登徒子,我要打死你!”
綏紅先是震驚再是怒極,竟不管不顧地握緊小粉拳往他身上招呼。
南似水被打了好多下,都被打懵了,過了好久才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下去。
雖然不疼,但是蠻丟臉的。
“你個登徒子,放開我,你竟敢輕薄娘娘,我跟你拚了!”她的手被控製,腳卻還能用,抬腳就往他身上踹。
南似水:這個宮女力氣還挺大的,性子也潑辣。
南似水被逼得後退,最後和綏紅一起出了屋。夜瀾抬手把門關上,起身穿衣。
過了片刻,她打開了門,剛剛“扭打”的二人已經分開,一左一右站在門邊,南似水長身玉立,憑欄遠眺,很是正直。
綏紅則氣鼓鼓地瞪著他。
在綏紅心裡,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帝,隻要欺負娘娘的,就是壞人,她的敵人。平時很克製的姑娘,這會兒都靈動了許多。
看到她出來,綏紅還想指控南似水,夜瀾擺擺手:“好了,沒事了。”
“娘娘,他不是好人!”綏紅仍舊生氣,哪有人這般輕浮的?更何況,娘娘是他嫡母!
對此,南似水有話要說:名義上的。
“我知道。”夜瀾好笑的安撫綏紅,“你娘娘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彆氣了,剛剛不也打了他一頓出氣嗎,嗯?”
“陛下適才確實是太失禮了,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夜瀾看向南似水,“注意你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