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老老實實把人交了出來,連人帶夜瀾一股腦兒趕了出去。
夜瀾隻覺後背被人推了一把,眼前一陣白光閃過,被刺激得閉上了眼。
等再睜開,她發現自己在一輛大巴車上。
車子開得搖搖晃晃,路是泥巴路,坑窪不斷,大巴車在路上直哐哐響,差點飛起來。
夜瀾坐在尾座,被甩來甩去,一時沒注意,腦袋就撞到車窗上。
夜瀾沒捂頭,伸手扶住前邊椅子的靠背,穩住身形。
下意識看了眼窗外,是個陌生的地方,山清水秀是真的,就是地太偏,放眼望去除了山就是水,一戶人家都沒有。
再回頭看車內,肉眼所到之處,空空蕩蕩,於是便用神識打量這輛車。
這輛車除她以外,一共四個人,分彆是時夏仨隊友和爛尾樓那妹子,分散地坐在車上,睡著了,還沒醒。
這是哪兒?
遊戲算計她,沒送她們出去,將他們集體扔進一新副本?腦子裡第一時間出現這猜想,不過這念頭剛一冒頭,夜瀾就給否了,遊戲還沒這個膽子。
那這是現實世界?
夜瀾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她打開車窗,伸出頭去,眯著眼仔細打量沿途風景,神識在同一時間外放延伸。
她的識海廣袤無垠,深不見底,沿著這條泥巴路延伸開去,竟然探不到底,仿佛沒有儘頭一般。
車子兩邊的風景乍看挺真,仔細一瞅,不過是虛影,流水更不是水,而是流動的霧氣。
“這搞什麼?”夜瀾又想把遊戲拖出來打一頓了。
“送你們出去啊。”想什麼來什麼,正想收拾遊戲呢,一團光出現在夜瀾身邊的座位上,“你們是偷渡出去的,肯定不能走大路,從這條路走,就能把他們送回原來的地方了。”
遊戲已經不想作妖了,隻想安安穩穩把人送走,之後繼續做它的工作,一點波折都不想有。
“你們老實點,說了送你們走就送你們走。”遊戲低吼著,頗有股惱怒的意味。
想它堂堂一高級遊戲,被人偷渡進遊戲不說,還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掌握生殺大權已久的它?
還想它客客氣氣的,怎麼可能?
“嗯哼。”夜瀾挑了挑眉,這丫一看就很久沒被收拾了,一個沒壓住就開始囂張了。
不過想到馬上就把人帶出去了,夜瀾也懶得計較這一點小事,隨意應了一聲。
好一陣的沉默過後,夜瀾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對遊戲道:“對了,你那白霧再給我點唄。”
遊戲一時沒反應過來,想起她乾了什麼之後,那火氣是“蹭蹭蹭”地往上冒,又是一陣吼:“你還得寸進尺呢?”
搶了它的人不說,還惦記它的東西,那白霧它可是收集了好久好久,才圈出一個囚籠,她竟然問它要那個?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遊戲被夜瀾的厚臉皮給驚著了,她可真有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