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正常。”餘清和從廚房裡出來,道,“早市去的大都是中老年人,買便宜冬裝的人也比較多。晚上夜市則是年輕人多一點。”
“女裝,還有牛仔褲打算什麼時候賣?”
“等把冬裝清完吧,太雜了也不好賣,而且我們隻有兩個人,忙不開。”
“嗯,去洗澡吧,水熱了。”
“好哦。”
晚上葉未歇依舊秒睡。
第二天也依舊五點半起床去趕早市。
有過前一天的經驗後,這一天順利許多。
中途時不時的被餘清和催著喝水,葉未歇的喉嚨終於沒再遭罪。
而且大概是昨天買了衣服的人回去宣傳,今天竟然不到八點半就全部賣完了,數量比昨天還多了一百多件。帶出去的四百件冬裝一件不剩。
可以說是生意好得沒邊。
有沒買到的見沒了後還一臉惋惜,直問葉未歇什麼時候來,一直到葉未歇保證說明後天還有後,大家才散去。
到家休息一下後,餘清和去火車站接人,葉未歇則在家裡繼續趕工。
不過他今天做的是串手鏈。
他得趕緊把樣品弄出來,到時候讓花嬸和齊輝從簡單的做起,速度會快上許多。
隻是,他看了眼角落裡堆著的幾麻袋東西,有點擔心,隻有兩個人的話得弄到什麼時候。
要不在附近請幾個人?
算了,等花嬸他們來先看看再說吧。
葉未歇很快摒棄雜念,專心致誌的搭配起手鏈來。
“嘶!”莫大花剛買完車票出來就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肩膀,手裡的車票掉落到地上。撞到人的年輕人低著頭,視線在車票上一掃而過。
然後在莫大花咒出“沒長眼睛”之前快步離開。
所以等莫大花從疼痛中回過神了,想要找人算賬時,附近已經沒人。
最後她隻能恨恨的彎腰把票撿起來,“呸!景城的賤民就是沒素質。”
“你說誰呢?”
有個路過的本地阿姨正好聽到這話,忍不住嗆了回去。
莫大花冷笑,“誰應說誰。”
“合著就是說我唄?”阿姨擼起袖子,“有種你再說一遍?”
莫大花本來就不是能吃虧的性子,阿姨一激,她立刻道:“賤民!”
“哎呦,你個狗娘養的還真敢說啊。”阿姨手一揮,朝不遠處大喊道,“李姐,這有個老太婆說我們景城人是賤民。”
不說那邊的李姐,就是附近聽到這話的景城人都瞬間升起怒意。
一個男人直接向前去推了莫大花一把,“你說誰賤民?有種你當著我的麵說。”
其他人也圍了過來。
莫大花見狀,直接被嚇到。
她也不是傻子,今天要是處理不好,說不定得交代在這。
所以她隻能低頭認錯。
但也被周圍的景城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還嫌棄我們景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
“真嫌棄來這做什麼?”
“撿我們不要的垃圾吧。”
……
最後莫大花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火車站東邊,餘清和買了張電話卡後,快步走進一個新建的電話亭裡。
張安剛睡下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整個人都在爆炸邊緣。
“誰?”
“我,餘清和。”
“不認識,滾!”張安說完就要掛電話。
餘清和不急不躁道:“林先生。”
張安:“……”
張安深吸口氣,重新把話筒放回耳邊,再說話時已經變回平時的吊兒郎當,“誒,我說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小餘先生。一大早的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幫我辦件事。”餘清和開門見山。
“嗬嗬!”張安笑了笑,道,“小餘先生說笑了,您連林先生都能認識,哪裡能用上我們這種底層的小嘍嘍,不是我不想幫你啊,是怕給你幫倒忙。”
餘清和:“你是不是在找你爸出軌的證據?”
張安神色一凜,騰地一下坐起身,“你怎麼知道的?”他在查他爸出軌證據的事,連他媽都不知道,更彆說外人。
“幫我辦事,我告訴你那母子倆被你爸藏在哪。”
張安沉默下來。
他在思考這事是騙局的幾率有多大。
餘清和也不催促,耐心的等著。
兩分鐘後,張安咬牙,“成交!”大不了當做慈善。
餘清和:“明天早上會有一對六十歲左右的夫妻從景城到深市。男的叫王三牛,女的叫莫大花。”最後後又把兩人的外貌特征都說了一遍。
張安擼了把頭發,道:“先說好,我不會親自出麵,但保證幫你把人招待好,讓他們賓至如歸,行吧?”
“不。”
“這樣還不行?那你還想怎麼樣?總不能讓我把人帶回家親自照顧吧?”
餘清和眸光沉沉,“讓他們發個財再送去對麵賭城,最好是留在那邊彆回來了。”
張安張大嘴:“……狠還是你狠。”
狠嗎?
餘清和嘴角邊勾起一絲笑意。
上一世他就是被莫大花和王三牛找到並帶回王家,之後那兩個人就一直以他親爺奶自稱,不僅搜刮掉他所有的東西,甚至是在他被趕出王家後,趁著他身體虛弱無法反抗把他綁回家。
他在王大牛家的地窖裡足足待了一個月,過得豬狗不如。
剛開始時,他還以為是王家人怕他出去亂說壞事,所以才讓王三牛把他關起來。直到有一天,他被放出地窖,這才知道,莫大花所圖的,竟然是他的眼睛。
隻因為有人看上了他的異瞳。
一萬塊一隻。
他現在還能想起那天他離開那家黑診所時的血腥味。
也能想起莫大花痛哭流涕跪在他麵前,求他放過她的樣子。
所以,這算狠嗎?
嗬!他其實還可以更狠。
比如,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