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已經滿額頭都是汗, 口鼻間門都是滾燙的熱氣。
他甚至想將手機音量調得更大，以此聽清初雪細弱又粘膩猶如沾糖蜜餞的呼氣聲。
Rachel坐在旁邊見唐煜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不得不提醒他兩句。
“Are you ok？”
“我們待會會把你送去機場, 你直接回去就可以了。”
Rachel用口音濃重的蹩腳中文和唐煜說道。
看著視頻通話裡的畫麵轉為黑暗, 並顯示已被對方掛斷，唐煜臉色陰沉糟糕, 好像隨時都要爆發。
車內死寂了半晌後。
“知道了……”
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聲線嘶啞。
……
將近午夜時，越野車駛入了一片漆黑樹林中。
車輪輾軋落葉殘枝的動靜驚起不少飛鳥，最終車子停在了一棟亮著微弱燈光的自建房旁邊。
孫龍拉起手刹後不動了。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許清曜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
沒有隔板，後座曖昧交纏的呼吸聲他已經聽了一路，換做彆人可能根本沒辦法專心開完全程。
時不時傳來的可憐嗚咽總是惹得人心癢, 想把後視鏡擺正，看看後麵是個什麼樣的好光景。
深吸一口氣，孫龍拿起一瓶水走下車。
猛灌好幾口。
試圖用冷水澆滅體內的熱度。
車內後座燈光顯得有些昏暗，車前燈的光亮映出初雪半側身子, 白花花的一片。浴袍是白的，他人也是白的, 整個人比車外的月亮還晃眼。
初雪人已經被親軟了, 許清曜還是揉搓著他的下巴不放，下巴尖尖小小的偶爾還被啃兩下, 被捏得有些泛紅。
混著甜味的綿綿熱氣掃在許清曜的鼻尖, 他睜開眼就看到這漂亮小家夥笨拙又被動地閉著眼，濃黑睫毛亂顫, 都要顫到他臉上了。
“蠢樣。”
許清曜心裡狂跳幾下，明明恨不得鑽進人唇縫裡吮點香氣，卻偏還要裝作一副冷靜嘲諷的樣子。
“沒被男的親過嗎？舌頭都不知道怎麼放。”
趁著說話間門隙, 初雪終於有空間門喘口氣。
“本來……就沒有。”
他感覺腦袋缺氧似的暈乎乎，臉蛋升起大片粉雲，眸底濕潤閃爍，半張不張的唇裡柔軟紅潤的舌尖也累壞了的樣子。
許清曜就這麼抓著他親了一路，嘴唇現在有點難受，也不知道腫了沒有。
這人是不需要喘氣的嗎？初雪好幾次都差點窒息過去。
見初雪眉毛微顰撇著個嘴，甜軟的雙唇是被許清曜一下下嘬紅的，帶著濕意的眼眸似羞似嗔。
許清曜的饜足感幾乎要撐破胸口。
前幾日壓抑到極致的情緒得到了釋放，他的頭疼都緩解不少。
“所以初吻是我的，對不對？”
他嗓子啞音厚重，還想再傾身上前，嚇得初雪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不、不可以再親了！辣辣的好難受。”
他捂著嘴嘟囔道。
雙層自建房裡走出兩人，都赤著膀子身穿背心，看起來高大且肌肉發達。
“廣煥，河強。”
孫龍見兩人出來，吐了口煙朝他們招呼，“這期間門沒什麼事？”
兩人點點頭，脖子上圍了兩圈古巴鏈的廣煥回應：“一切正常。”
“曜哥呢？怎麼隻有你，也不把彈藥那些搬出……”
廣煥一邊說一邊愣頭愣腦地直接走到車邊，伸手就去開車門。
孫龍一愣，趕忙製止：“彆你先彆開……”
可惜說得有點太遲，車門被拉開後，廣煥登時怔在了原地。
初雪被這響動驚了一瞬，茫然地看向廣煥兩人。
他是半側著身靠在許清曜身上的，浴袍是穿好了，但嘴唇還有明顯被揉搓過的豔麗痕跡，唇珠紅彤彤的，濕漉的眼看著是被欺負狠了。
初雪的臉本就漂亮，經過一番折騰倒是渾身散發出綺麗勾人的氣息。
常年混在大老粗爺們兒群裡的廣煥和河強哪裡見過這麼好看的美人兒，被初雪瞧上一眼，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再往旁邊一看，他們被打擾的老大臉色並不優美。
“對對對對不起！！曜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車裡沒人了！”
廣煥最快反應過來，開始瘋狂鞠躬道歉，河強站得比較遠，一邊道歉一邊喊著：“我我我我什麼也沒看到！”
兩人的大嗓門嚇得初雪一驚一乍，他不知所措地看了會兒那兩人，抓緊自己的浴袍和手機連忙跳下車。
不然許清曜又要抓著他在裡麵嘬嘴唇。
小美人跑過去的風都是香的，廣煥覺得臉熱，一抬頭那點熱度卻又被瞬間門壓下去。
許清曜恢複了冷淡淩厲的模樣，懶散後靠在座位上，打火機翻蓋還在一下下響著。
“曜哥，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廣煥這麼一大塊頭，這會兒低眉順眼甚至有些瑟縮。
打火機的金屬碰撞聲有節律地敲打在他神經上。
“……我知道。”
空氣沉寂了將近兩分鐘，許清曜才再次出聲。
“把東西收拾好。”
扔下這句話，他起身邁出長腿離開了車裡。
見他們老大寬肩長腿的背影進入房中，兩人才暗暗鬆口氣，繃緊的肌肉逐漸鬆弛下來。
“那個小美人就是老大前幾天費儘心思定好計劃要搶來的人？不得不說，換我我也天天晚上不睡覺想著怎麼去搶。”
河強說著走到車後尾箱，拉開箱門後開始清點裡麵槍支彈藥。
湊上前幫忙把東西搬出來的廣煥嘲笑一聲：“得了吧。”
“彆做春秋大夢了，這水平的美人兒能給你瞅一眼都是天大的恩賜了。”
河強頓時揚起眉：“何止瞅一眼！”
廣煥一臉疑惑：“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這小美人兒是主播啊，你該不會還沒關注吧？”河強很是震驚。
“老大之前閒著無聊去玩pk，跟小美人打了好幾場呢！”
廣煥臥槽一聲，東西也不搬了，立馬拿出手機：“哪個哪個，快告訴我。”
河強幫他搜出初雪的直播平台主頁：“就這個。”
初雪的主頁沒有錄製視頻，隻有幾個百人粉絲群入口，但這幾個群全滿了。
“沒想到能見到真人，真的……”河強覺得有些恍惚。
廣煥覺得鼻腔熱熱的，儘管初雪的主頁什麼都沒有，他還是翻來翻去看了好多遍。
“算了，乾活乾活。”他忍著心癢把手機放下，俯身去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