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封閉空間內十分明顯, 掩蓋著滾燙的寂靜和沉默。
陸禮拿著蓮蓬頭左右調著水溫，混亂的大腦讓他沒法很好地專注於手上的工作，餘光裡能看到角落邊小媳婦兒的一雙腿, 光滑細膩, 腳後跟帶點淺粉，健康血色。
“可能是熱水器沒開, 我下去看看……”
陸禮不知道自己等熱水等了多久, 才恍惚反應過來問題可能出在熱水器那邊，關閉水龍頭後悶聲說道。
“好、好的。”
初雪小聲應了句，一陣衣料窸窣後男人從後方走過，對方有力壯實的手臂似乎直接蹭到了初雪的後背，手背還拂過他的後腰下方，挺翹膚肉輕微彈起。
再次一陣電流竄向全身，初雪耳根發麻, 雙腿甚至有幾秒發軟。
成熟男性的氣息實在太過洶湧，充斥在狹窄浴室裡，以至於初雪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陸禮已經出去了。
浴室門斜斜地掩著, 沒有完全關上。
“小媽？你醒啦？”
裴瀾之的狗勾耳朵聽見樓上有動靜，於是立刻走到二樓喊道。
“你吃午餐了嗎？陸哥剛才端了熱菜上去, 你有沒有吃啊？我倆中午吃過了，看你在睡就沒吵你……”
他走到房間門門口，發現廁所門是半掩著的, 開著燈光，像是小媽在裡麵。
聽見裴瀾之的聲音, 初雪抖了抖胸前抓著的衣服：“啊……我吃了。”
“你在裡麵乾啥？上廁所？”
門後傳來裴瀾之的聲音，近在咫尺，初雪依舊在嘗試調出熱水, 也就沒有回頭看，他以為門是關上的。
“不是，我想洗個澡的。”
“哦哦。”
裴瀾之頓時沒了動靜，僅僅隔著一扇門的呼吸聲被水流的聲音掩蓋下去。
初雪背對著門，顧著看蓮蓬頭，沒注意身後。
十七歲逐漸成熟的少年人站在門前，未完全遮掩的門縫處能透過鏡子看見一小部分景色，瑩白而骨肉勻停的身型讓人挪不開視線，像是開在簡單貧瘠大地上的白蓮。
裴瀾之哪見過這場景，直接走不動道兒，眼睛都直了。
班裡的同學基本都在成熟階段，異性對於他們的吸引力正在逐日劇增，裴瀾之也時常會和好兄弟一起談論一些禁忌話題。
隻是他同學總在說喜歡的哪個女生如何如何，裴瀾之似乎從來沒對哪個女生產生過興趣。
他覺得即便是校花也不如自己的小媽好看。
包括身體曲線。
一股奇異戰栗的感受從體內產生，裴瀾之兩條腿像是被粘在了地麵，鼻尖很快冒起了汗，心臟跳動得愈發快速。
陸禮在一樓把熱水器開關打開，上樓的時候心緒還是混亂的。
手背剛剛觸碰到的軟彈膚肉觸感依舊死死刻在腦海中，幾乎令他腦袋發熱到有些暈眩。
陸禮從來不近男色不近女色，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他一時間門有些吃不消。
走到二樓時，他看見裴瀾之正直愣愣盯著廁所門。
那眼神看著就不正常。
“你在乾什麼？”
陸禮隱含著怒意的喝聲將裴瀾之的思緒猛地拉回來，少年人驚得一抖，瞪大眼睛看向走來的陸禮。
“我……我在關心我小媽，問問怎麼了？”
裴瀾之黢黑的臉此時正燙得厲害，但他皮膚黑，倒是看不出來有多紅。
“我也沒聽見你問啊，站這半天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