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衝來的小轎車好像絲毫沒有停下的預兆,陳晨朗木愣愣地看著車子朝自己狂衝過來,連大黃什麼時候咬上了他褲腿都不知道。
圍觀村民們發出陣陣驚呼,眼睜睜看著小車馬上撞上陳晨朗。
“啊啊——!!”
陳晨朗的淒厲尖叫剛從嗓眼冒出就戛然而止。
車輛迅疾轉動的輪胎摩擦粗糙的地麵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刺耳巨響。
初雪忍著傷口的刺痛感緩緩爬起來,轉頭看見陳晨朗臉色慘白跌坐在地麵上。
他臉部前方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就是黑色轎車的車頭。
車門打開,身穿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的男人從主駕駛座下來,修長勁瘦的長腿被裁剪合身的西裝褲包裹,平日裡冷靜儒雅的精英模樣此時從緊擰的眉目中顯出明顯的煞氣,冷冷瞪著陳晨朗的雙眸看著令人膽寒。
一絲不苟的皮鞋停在嚇得涕泗橫流的陳晨朗麵前,蕭斯遠連目光都不想瞟過去絲毫。
“剛剛有點沒刹住車。”
男人淡淡道,目光卻看向陳晨朗後邊。
初雪呆呆地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蕭斯遠,雪白的手肘和膝蓋都擦出了血紅的幾片,但又沒哭出來,隻是睜著濕潤茫然的雙眼與看過來的蕭斯遠對視。
他現在有點搞不清楚是什麼個狀況。
蕭斯遠側頭掃了眼還圍觀在一邊的村民,後者紛紛被那眼神寒意給逼退,連一絲竊竊私語都沒有,像是無頭蒼蠅般匆忙四散開。
“怎麼……唔!”
初雪見蕭斯遠邁開長腿朝自己走來,正想問一句,就見對方蹲下身撈起他直接抱了起來。
初雪:???
“你要帶我去哪裡?”
初雪想掙脫蕭斯遠的禁錮,但手和腿都受了傷,疼得火辣,動作幅度稍微大些都感到疼痛難耐。
蕭斯遠的襯衫被初雪的手肘蹭到血跡,被對方不老實的動作惹得眉頭微皺,托著初雪大腿的手沒忍住捏了一把。
“彆動。”
“帶你去塗藥,看看你破皮成什麼樣了。”
蕭斯遠此時拋卻平日裡斯文平靜的模樣,眼鏡下的雙眸情緒湧動,似乎在極力掩藏著怒火。
初雪聞言也就不動了。
剛剛大門被陳晨朗給關上了,自己沒有帶上鑰匙,一時半會也進不去。
蕭斯遠將初雪抱到了副駕駛,隨即上車啟動車輛。
陳晨朗還處在驚恐狀態沒完全恢複正常,距離自己臉龐不到十厘米的車標快速朝後退去,揚起一陣塵土飄在他身上。
大黃還咬著陳晨朗的腳踝,嗓子中隱隱發出威脅的低吼聲,陳晨朗這才感覺到疼痛,痛苦地□□起來。
“媽的死狗……老龐你快幫幫我啊!!”
傷口血液從褲腿處滲出。
老龐靜靜地看著蕭斯遠帶著初雪離開,目光還遲遲沒從車的背影上挪開。
好像壓根
不在意自家對象的死活。
“我都說了,你彆去欺負他……”
剛剛還被圍觀的地方此時隻剩下倆人一狗冷冷清清,老龐涼涼地來了一句。
……
車內的冷氣開得很足,初雪這會兒才看清自己的傷口。
雙膝直接摔在粗糙的地麵上,這會兒已經紅了一大片,皮也破得厲害,上邊還沾著些許塵土。
雙手為了在摔下去時撐住身體,掌心也有些被磨破了。
蕭斯遠的車內飾看起來還蠻高級的,初雪很小心地注意自己的動作,不讓手和腿上的塵土弄臟車子。
“你是不是傻的?”
蕭斯遠沉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聽起來情緒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