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乘風完全知道這人可能是在嚇唬或者捉弄自己,但他看見那個涼颼颼的眼神,條件反射就覺得下半身一涼,出於求生本能還是麻溜跑路。
剛才馮毓珞說話的那個意思,完全是發自真心的癖好,而且眼裡還有真實百分百的狂熱和欣喜,好恐怖!!
這些大少爺一個兩個玩這麼大這麼瘋嗎!!
他本來已經快步走開了,沒想到馮毓珞鬼魅般貼了過來,以奇異的輕快腳步繼續與他並肩同行,幽幽道:“沒有累贅是一種幸福。”
“你的身體少了二兩重量,人生也會輕盈起來。”
楊乘風已經繃不住情緒,怒道:“難道你就割了嗎?!”
“我要找一個相濡以沫的愛人一起割。”馮毓珞凝望著他:“在婚禮前夜,在人生最重要的轉折點裡,一起把這礙事的勞什子噶掉。”
楊乘風恨不得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這裡:“對不起,我不感興趣,你找彆人去問吧!”
青年停下腳步,見那人在大雨裡逃竄般溜走,歎了口氣。
“這就不行了?”
係統:“你的演技再磨練一下,應該就可以去娛樂圈世界裡挑戰下超凡脫俗的表演流派了。”
柯丁:“我很期待!萬一能靠演精神病拿獎呢!”
鑒於先前還算和睦的家庭聚會活動,馮執國按捺不住,牽頭喚家裡所有人一起聚會,這次共同出遊去莊園裡度假釣魚。
他開頭時考慮過隻帶姐弟兩人,這樣完全沒有外人在場,興許姐弟兩也能更放鬆點,但轉念一想,若隻有他眼巴巴地哄著那兩人,也是挺沒麵子,還是需要母女兩來調節下氣氛。
一家多口沒什麼感情,說到底還是共同回憶太少,平時僅僅靠吃飯來增進熟悉感實在太慢了。
兒子小時候過得那麼辛苦,肯定很多溫馨時刻都還是空白,他可以帶他們去遊樂園、去野炊野營、去爬山釣魚,把以前沒有的家庭時光統統彌補回來。
這念頭太合馮執國的心意,他年輕時忙著事業顧不上玩樂,如今大可以借著這個名頭玩個痛快,還能一舉兩得,跟兒子多些共同話題。
相繼跟家裡人約好時間以後,秘書早早購置了頂級魚竿餌料以及租了艘小快艇,在貴客們蒞臨之前特意去踩點逛了兩圈,確認一切安排無虞。
星期六,去度假山莊的路上,馮執國在豪車裡喝著雞尾酒,笑吟吟地講起接下來的酒會活動,明裡暗裡希望三個孩子都去看看。
馮毓瓊年紀大了,二十七歲還沒嫁人,再不談個對象會被外麵議論,他們老馮家的臉麵不能丟。
毓珞雖然剛剛回歸家庭,但是人一看就隨他這個老子,長得清俊漂亮,搞不好能在社交場合大放異彩。
至於小女兒,到底是疼愛了二十幾年的孩子,也希望她能有個好的歸宿,最好兩家人能有些生意搭橋,在未來也給家裡出點力。
許多算盤都按在心底,他麵對妻子和三個孩子,主要強調的
還是說那裡如何如何精致豪華,而且去的都是他們這些年輕人,肯定有共同話題。
馮毓瓊在車上閉眼休息,對父親的話不置可否。
馮毓玥擺出小心翼翼又十分期待的樣子:“我也可以去嗎?”
“當然!肯定可以!”馮執國心情很好,就喜歡小女兒捧著自己說話:“那你呢,毓珞?要不要去認識些其他人?”
“現在啊,跟男人談跟女人談都可以,反正生孩子也都有機器孵化了,不用受那些苦。主要還是找個家境般配,平時還能一起說說話互相關心的,毓珞,你也跟你大姐小妹去看看?”
馮毓珞笑了下,說:“不去了,爸,我怕生,見了外人不敢說話。”
秦時芸悶頭喝水,罵了一萬句。
你?怕生?你在家裡耀武揚威的時候當我們是瞎子?你在外頭接受媒體采訪到處賣手抓餅的時候怕生?
馮執國點點頭,順著兒子的話往下說。
“是啊,你是個沉靜安穩的性子,以前又沒去過,是可能不太習慣。”
秦時芸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他瘋了你也瘋了?你們全都瘋了?你們姓馮的還有正常人嗎??
保姆車又行駛了大半個小時,馮建國又忍不住開口勸:“認識一些朋友,總歸是好的,你要是怕生,跟姐姐一起玩?”
馮毓珞想了片刻,道:“爸爸很希望我去?”
“當然啦,”馮執國笑道:“爸爸希望你遇到好朋友,也希望你有好姻緣,將來肯定給你備份大禮!”
馮毓玥欲言又止,側過臉猛翻白眼。
有錢人的交際無非是那麼幾種,釣魚、高爾夫、品酒、跳舞。
馮建國自詡釣魚技術不錯,等到了地方,見兒子都不知道怎麼轉開魚竿,很高興地過去從頭教他。
他像是換了個人,像根本不是那個二十幾年裡在家連拖鞋都是保姆來穿的老爺。
他突然變成了一個慈祥的、和藹的、普通到讓人覺得親近的爸爸。
畫麵裡的父子有說有笑,在一起擺弄釣具,研究餌料該怎麼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