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銳一直沒有說話,在他的眼裡,陸漸紅就是個毛頭小夥子,是個沒有基層工作經驗的愣頭青,如今這麼一番剖心徹腹的話語,不禁讓他沉思起來。陸漸紅說得沒錯,爭來爭去,不就是為了個書記的位置嗎?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導致他們不和的原因,還不就是自己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在作祟?與其這樣鬥來鬥去,真不如實實在在做點事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陸漸紅上去了,自己也會有好處。蔣長生混了這麼多年,也不就是到城建局混了個副局長,基本退出了政治舞台嗎?
想通了這些,範銳忽然覺得自己輕鬆多了,道:“老弟呀,你雖然比我年輕,看問題卻比我透徹,我這個老大哥真不如你呀,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們東陽鄉三套班子會擰成一股繩,齊心協力求發展的。”
“不敢當,不敢當。”陸漸紅又散了根煙過去,“希望東陽在我們的聯手之下能開創出一個新的局麵。”
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安然一個人不敢在房間睡,便擠到了媽媽的床上,陸漸紅回來的時候,她們還沒有睡,正在聊小孩子的事。
見到陸漸紅酒氣熏天,安然撅起了嘴道:“你呀,一回來就是醉熏熏的,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
陸漸紅將包放到茶幾上,捉住安然的手道:“來,讓我跟兒子談談心,看兒子是不是想爸爸了。”
“去去去,彆把兒子熏到了。”安然捂著鼻子說。
“漸紅,你快去洗把臉吧,聞著你一身酒味,我都要醉了。”梁月蘭護著安然,又舍不得兒子,說,“我去給你燒點梨湯解酒。”
“媽,不要忙了,這麼晚了,彆凍著你,我自己來。”
梁月蘭關心兒子,執意要去,陸漸紅隻得由她,興衝衝地跑到安然身邊:“我來陪兒子。”
“說不定是女兒呢,看把你開心的,今天心情這麼好,有什麼喜事?”安然手捂著肚子笑吟吟地說。
陸漸紅向來不把工作帶回家,開心的,不開心的,統統放在自己的肚子裡,他不想讓工作影響到家庭,於是說:“我在想,不管我們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孩,一定都會很漂亮。”
“看把你臭美的。”安然笑道。
陸漸紅附在安然的耳邊輕聲說:“今晚我想洗衣服了。”
“才不,你太厲害了,會弄傷小寶寶的。”
陸漸紅一臉壞笑:“你是怕你叫得太大聲,被媽媽聽見吧。”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