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給自己鼓勁:我不能這麼悲哀下去!
根據喬妮的指引,陸漸紅找到了湯金柱的住處,這是一間小平房,環境很差,陸漸紅皺了皺眉,敲著湯金柱的門。
敲了幾次,都沒有人開門,陸漸紅開口問:“湯老師在嗎?”
連問了幾聲,裡麵才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你是誰?我再也不上訪了,你們彆再難為我了,算我求你們了,好不好?”
“我是喬妮的同事,來看看你。”陸漸紅聽得鼻子發酸,他知道,湯金柱是被整怕了,一絲悲哀緩緩縈繞在他的心頭。
聽到這話,湯金柱才開了門,他的精神很萎靡,看著陸漸紅的眼睛充滿了恐懼,陸漸紅說:“彆怕,我是陸漸紅。”
“陸秘書長?”湯金柱半信半疑,忽然哭了出來。
湯金柱的身體有些佝僂,腿有點瘸,陸漸紅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打的。”湯金柱吃力地搬了張凳子讓陸漸紅坐下。
“我自己來。”陸漸紅坐了下來,“我是受喬妮的委托來看看你的。”
“陸秘書長,小妮都跟我說了,謝謝你來看我。”湯金柱低聲說著,眼睛裡又了有些淚花。出事那天起,陸漸紅是第一個來看望他的人,而且還是個市裡的領導。
“我是來了解情況的。”陸漸紅看得出來,這件事是對湯金柱人生一個重大的打擊,這個打擊將會在他的心裡記上一輩子,如果不能給他一個公道,這個人就毀了。
湯金柱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但這絲激動很快便消失了,說:“陸秘書長,您能看望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陸漸紅聽出了他的情緒,說:“湯老師,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更是無辜的,隻要有機會,我會想辦法給你一個公道。”
湯金柱苦笑了一下,說:“陸秘書長,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可是他們真的好厲害,我擔心把你拉下水,也擔心把小妮拉下水呀,他們跟我說了,要是再敢揪著這事不放,就會動小妮呀。”
“你所說的他是誰?”陸漸紅敏銳地捕捉了這個信息。
“陸秘書長,我求你了,不要再過問這件事了,我……認了。”湯金柱低下頭,將頭埋在了雙膝之間。
陸漸紅心頭的悲哀更重,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莫過於心死,湯金柱此時的心就是死了吧?
“湯老師,我無法左右你的態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你的孩子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想,你願意帶著這個恥辱過一輩子,讓你的子孫後代都戴著這個恥辱的帽子?”陸漸紅站了起來,“你自己考慮清楚,我走了。”
陸漸紅隻能這麼說,他不知道他這麼說是對還是不對,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他沒有那個權力強求彆人,他更不知道湯金柱如果選擇繼續抗爭,又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一切都是未知,太多的未知,陸漸紅自己也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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