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假期裡,陸漸紅和安然一起去了洪山,梁月蘭的身體恢複得非常好,臉色紅潤了很多,隻是兩個孩子與父母有點疏遠了,這多少讓兩口子有些無奈,在事業與家庭之間,想找到一個平衡點還真的不容易。不過孩子就是孩子,這幾天一直陪著他們,這種生疏很快就消失了,畢竟血濃於水。
這幾天是陸漸紅過得最輕鬆的日子,沒有紛擾,沒有壓力,陪著老婆孩子家人,讓他有一種回歸大自然的感覺,可是隨著安然接到的一個電話,這份寧靜被小小地破壞了一下。
安然告訴陸漸紅,她回準安的時間要提前了。
陸漸紅知道是為了城投公司融資的事,已經好幾個月下來了,那個死棒子還沒有鬆口。見安然有些愁眉不展的樣子,陸漸紅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很有難度?”
安然笑著搖了搖頭道:“融資不是小事,城投公司畢竟是國企,對方想控股那肯定不行。沒事,再努力吧,反正目前也不急,對方要耗就跟他耗吧。”
陸漸紅差點沒說出克勞斯蒂這個名字,幸好及時收口,不過倒是讓他想起了那個老頭子安中信。
安然微微搖頭道:“他老了,基本不問公司的事,我還是不麻煩他了,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
“會不會是棒子太過份了?”閔敏的提醒陸漸紅可是一直記著的。
安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這讓陸漸紅更加確定了他的判斷,不由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準安,個死棒子,主意打到我老婆頭上來了。”
安然笑道:“彆,你彆把事情越弄越複雜,我自己能處理好。”
陸漸紅未置可否,不過心裡倒是留了個心眼,這種事情讓老婆主動說出來,問題就比較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證明自己的老婆有魅力,當然彆人隻能想想,不,連想也不可以。
安然本來是讓閔敏開車來接的,早上的時候,陸漸紅接到了李昌榮打過來的電話,約他見個麵。
國慶前,市長季春風頻頻到省裡彙報工作,這個動作激怒了市委書記李昌榮,不過到省裡找書記彙報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幾年準安的發展處於原地踏步的狀態,隻有酈山縣稍微有些亮點,但你總不能每次都找同樣的借口吧,再說了,省委書記的立場和層次高了去了,你那點小心思還不是一眼就能看穿?
李昌榮有點急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聯係陸漸紅,他也是實在沒彆的招了,最近這段時間,常委會上有個彆人的苗頭不對,雖然沒有明著唱反調,但是有幾件事情在最後時刻,李昌榮滿打滿算屬於自己的常委票都臨陣棄權,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陸漸紅本來是不想去準安的,但是在處理酈山縣庚華福事件的時候,陸漸紅欠了李昌榮一個情,其實李昌榮一直在示好,包括在當初對柳悅娜的處理上,都很大程度地向陸漸紅作出了讓步,也該還一個情,另外加上安然沒有明說的困擾,陸漸紅覺得有必要跟李昌榮接觸一下。另一方麵,季春風這個市長跟陸漸紅來往較少,陸漸紅在準安的時候,雖說李昌榮對其下了陰招,但季春風似乎更狠,要直接廢了陸漸紅,當然這是很久以後陸漸紅才從當時任組織部長的曹雄飛口中得知的,所以於情感而言,陸漸紅還是稍稍偏向於李昌榮。
官場之中就是這樣,隻有絕對的利益,沒有絕對的敵人,所以陸漸紅決定於李昌榮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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