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見差不多了,便起身道:“謝謝魯省長,那我先下去了。”
魯寒星沒有說話,低下頭去看報紙。
聽到外麵周波送陸漸紅的聲音,魯寒星這才抬起頭來,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陸漸紅到省政府來,隻是送規劃書這麼簡單嗎?可是從他的言談舉止之間根本看不出他有其他的目的。從首次接觸的情況來看,魯寒星挑不出陸漸紅什麼毛病出來,他所表現出來的有禮有節和不卑不亢,雖然與他的年齡並不相符,但是很符合他的身份。不管他有多年輕,但他是市委書記,這一點是無可否認的。看來能如此年紀便走上正廳的崗位,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周波很快回來了,魯寒星道:“周波,對陸漸紅這個人有什麼印象?”
周波沉吟了一下,說:“單以個人來說,是個很沉穩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用得好,應該會是一個很得力的助手。”
周波跟隨魯寒星有不少日子了,所以說起話從來不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這正是他對陸漸紅的客觀評斷。
魯寒星點了點頭,說:“難得能見到你有這麼高的評價。這樣吧,有機會的話,你跟他多接觸接觸。”
魯寒星倒不是對陸漸紅起了愛材之心,恰恰相反,他是想利用自己秘書跟陸漸紅建立關係,達到分化周琦峰和陸漸紅的效果。
他相信,陸漸紅這一次過來不大可能是主動。省委那邊的動靜他是密切關注的,陸漸紅經常出入於省委,甚至於還與周琦峰有私下的來往,說他是主動接近,不像。那麼,就是周琦峰的暗示或者直接就是指示,至於來的是什麼目的,暫時不得而知,不過想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既然陸漸紅的前來不存在投誠之心,有著暫時還不知道的目的,自己又何必對他另眼相看呢?
“我知道了。”周波走回到外間的辦公室,開始想著怎麼能與陸漸紅搭上關係。
對於陸漸紅這個人,周波並沒有做過太多的關注,雖然在知道他以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升至正廳這個級彆做了市委書記,當時也很是驚訝,不過他並不感覺到奇怪。官場上的妖孽實在太多了,他有個遠房老表叫馬駿的,在陸漸紅這個年紀不但是市委書記,還是省委常委,比他還要妖孽,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了。
所以周波對陸漸紅除了這些以外,並不了解多少,按理說,作為省長秘書,與陸漸紅的交集不會太多,甚至說根本不會產生什麼交集,不過省長交待了,要找機會多接觸接觸,這算是一個政治任務。政治任務就要從政治的角度出發,魯省長的目的周波是揣摩得很準確的。這擺明是一條離間之計,隻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創造這個機會,而陸漸紅又會不會識破其中的用意,不得而知。
出了省政府,陸漸紅沒有再去省委,坐在車上,回想剛剛在省長辦公室時的情形,陸漸紅微微搖了搖頭,從中立的角度來說,他感覺魯寒星的素養與周琦峰相比,至少差了一個等次。這倒不是因為剛進辦公室時他對自己的冷落,而是一個態度問題。
他與周琦峰不和,這是公開的秘密,雖然在場合上還是顯得很和諧的。對於自己的前來,魯寒星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種不知不覺間散發出的敵視之意,陸漸紅還是感受得到的。
欠缺,就在這個地方。你就是擺下一副臭臉子,甚至於破口大罵,出言相脅,那又起得到什麼作用呢?戰爭,畢竟是在暗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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