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瑤對陸漸紅的依戀讓安然有點吃驚,她明白得很,這個孩子就是個紐帶,陸漸紅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可能放任孩子不顧,與其讓大家的心裡都紮著根刺,倒不如把這根刺撥了。隻是這些話她不能說出來,借老爺子的嘴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任老爺子是過來人,很理解安然內心的感受,對安然的認識又多了一分,不得不說,包括高蘭在內的這個三個女娃兒,他老爺子都喜歡得很。對安然,他作過一番了解,性格大致知道。不過對於孟佳,他卻是頭一回見到,也是頭一回知道陸漸紅居然還有第三者。
剛剛在高河的時候,孟佳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在陸漸紅跟李飛等人動手的時候,孟佳臉上的擔心和緊握著的拳頭已經證明了她對陸漸紅的感情,況且還有個孩子。她無意識中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嬌小可憐之態,讓老爺子大動惻隱之心。
當然,任老爺子今天的舉動多少有點荒唐,但是一個經過多年殺伐的人,形成了他果斷立行的個性。
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任老爺子有四個兒子,戰爭年代,犧牲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殘。也正因為此,他們無所建樹。所以任老對任克敵和任克爽這兩個孫子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惜的是,任克爽目前雖然是中校,但上升的空間已經不大,一方麵是因為他本人的思想,另一方麵老爺子也老了,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還很受尊重,但是軍隊裡他已經不便再過多地插手,畢竟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至於任克敵,到現在隻是個小中尉,基本上也是胸無大誌的主。
因為高蘭的緣故,任老爺子愛屋及烏,對陸漸紅頗有好感。在幾次的接觸之後,對陸漸紅有了一個全麵的認識,很投他的脾性,加上陸漸紅年紀輕輕就是省委常委、市委書記,這也讓他動了輔佐陸漸紅之心。既然親孫子不爭氣,那就讓陸漸紅大放異彩吧。
在雙皇,把高蘭帶走,就是為了解決檢舉的事情。不得不說,老爺子的手段很高明,周琦峰那邊剛剛有了些動靜,他就到甘嶺去了,在甘嶺的那頓飯,很好地把陸漸紅跟他的關係顯露了出來,也達到了很好的效果。而今天在高河故意把事情鬨大,並且不惜讓小高表露身份,這也是變相地為陸漸紅在江東造勢。在他的心裡,已經為陸漸紅安排好了後麵的路。欲撫外憂,需要先安內患,任老爺子也就賣一回老資格,把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家事安排妥當,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這一切,自然是陸漸紅所不知道的,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借助老爺子讓自己再上台階。令任老爺子想不到的是,陸漸紅甚至因為他對家事指手畫腳心裡還隱隱有些不爽。
“漸紅,把蘭丫頭和小孟都叫過來吧。”任老爺子發話了。
都到場了,任老爺子道:“陸漸紅,你先滾出去。”
陸漸紅一點脾氣都沒有,夾著尾巴進了廚房。
“安然,高蘭,孟佳,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姐妹了,以後要和睦相處,搞好家庭,切切不可自相鬥爭……”老爺子發表了講話,孟佳和高蘭都是吃驚不已,孟佳全然沒想到,除了自己,陸漸紅還有彆的知己,而高蘭也沒想到,老爺子居然會大點鴛鴦譜。倒是安然顯得淡定得很。
梁月蘭見陸漸紅闖進了廚房,奇道:“你不在外麵陪客人,跟廚房來乾嘛?”
陸漸紅神神叨叨地說:“媽,你喜不喜歡夢瑤?”
“這孩子真是疼死人了,媽怎麼會不喜歡啊。”梁月蘭向門外看了一眼,擔心安然聽到,低聲說,“你這個臭小子,居然你媽都瞞著,要不是她們母子來,恐怕我死了都不知道。”
在梁月蘭麵前,陸漸紅就是個標準的無賴兒子了,笑道:“媽啊,您覺得高蘭怎麼樣?”
“哪個高蘭?哦,就是剛剛一起來的那個?挺漂亮的啊。”梁月蘭還沒向那方麵多想。
“媽,她也是您兒媳婦。”
咣鐺!!!鍋鏟子掉地上了。
“媽,您彆激動。”陸漸紅趕緊撿起來。
“沒有,沒有。”梁月蘭鎮定了一下心神,說,“媽隻是高興,有三個兒媳婦,家裡就熱鬨了。漸紅,咱們陸家以後肯定人丁興旺啊。那個高蘭屁股大,肯定能生不少孩子。”
這回輪到陸漸紅暈了,我滴個娘額,您想得也太遠了吧。
再次回了去,梁月蘭也過去了,任老爺子笑道:“恭喜恭喜啊,這三個兒媳婦個個都懂事得很。”
梁月蘭也不裝,笑道:“同喜同喜,您老也有三個孫媳婦了。”
三女不由都大是羞怯,陸漸紅喜形於色,想笑又不敢笑,那表情用文字簡直是難以形容。
今天就是個大喜之日,多喜臨門,不過孟佳還有些不好意思,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暗咬著舌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畢竟,幸福來得太快,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過的事情。
孟佳哭了,隻是這是幸福的淚水,滴到嘴裡居然是甜的。
“媽媽,你怎麼哭了?”夢瑤側著頭問道,“是不是爸爸欺負你了?我去打他。”
“沒有,沒有。”孟佳一把把夢瑤摟在了懷裡,道,“囡囡,你有爸爸了,有爸爸了。”
梁月蘭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孟佳,但是知道是自己的兒媳婦,感情自然又不一樣了,進了房間,拉著孟佳的手道:“孩子,彆哭了,我知道,你很辛苦。”
“我不哭,不哭。”孟佳笑得很燦爛,臉上的淚珠還在,卻讓她的臉笑容更加動人。
“外去吧,都在叫你呢。”
老爺子高興,在陸漸紅等人的輪番攻擊下,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扶著他上了床休息,陸漸紅喜氣洋洋地走進房間,大叫著道:“美女們,快過來給我捶個肩,捏個腿!”
話音剛落,便聽得陸漸紅慘叫一聲,原來是三女撲了上來,抱以粉拳,下手那個叫狠,似乎要將積壓在心頭多年的憤懣和怨屈全都要發泄出來。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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