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副主席沉默著從口袋裡摸出煙來,抽出一根點上,抽了快一半了,似乎才想起陸漸紅來,道:“你也來一根?”
陸漸紅早已被凍得嘴唇發烏了,忙不迭地接過來,打了好幾次火才把煙給點上,一隻手更是抖得不像話,兩口煙在肺裡潤過去,似乎覺得暖和了一些。
蔣副主席並沒有在意陸漸紅的動作,輕輕吐出一口煙,頓時被風吹散了去,這才道:“如果你出生在戰爭年代,隻要不死,將是有好高的建樹,但是現在是和平年代,義氣不是最關鍵的。”
說到這裡,蔣副主席微微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所以我不是說你的腦袋有問題,是你的思路和認識有問題,從上嘉直接到京城,這是一個線路,但是先從上嘉到重安市,然後再從重安市到達京城,這也是一條線路。你的出發點是為了人民群眾,為了社會事業,你想的直接,所以便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彆人的出發點跟你一樣,但是走的卻是曲線。兩條不同的線路,造就的是不同的手段,不同的方法,有的人喜歡直接,有的人喜歡含蓄,所以你的直接雖然投了某些人的胃口,但也違背了另外某些人的原則。”
蔣副主席其實說的也很含蓄,陸漸紅聽得卻是明白得很,用一句話來表達,那就是他得罪人了,而且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不是某一個人。
話到這裡,陸漸紅再不明白那就傻了,事實上他能夠如此淡定地坐在這裡,就是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如今聽蔣副主席這麼說,隻不過是求證一次而已。當然,陸漸紅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求證對象會是蔣副主席。在他看來,蔣副主席跟他之間怎麼也比不上老爺子或者周琦峰任何一人,但正是他卻是相對直接地告訴了自己原因。陸漸紅不認為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為,因為他或者蔣副主席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小高的病房裡相遇。
陸漸紅也沉默了一陣子才道:“蔣副主席,謝謝您的教誨。”
蔣副主席深深地看了陸漸紅一眼,道:“如今的社會已經變了,鋒芒畢露已經不符合時代的特征和發展的需要,內斂、低調、中庸才是王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蔣副主席的情緒裡帶著一抹濃濃的悲哀之色,這種風格與他的軍人出身是格格不入的,陸漸紅忽然發現,這位領導人有著很濃的人情味,曾幾何時,講究感情已過了時呢?
蔣副主席忽然站了起來,這意思便是結束了這次對話了,陸漸紅也趕忙站了起來,屁*股險些被凍粘在石凳子上麵。
蔣副主席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語重心長地道:“小夥子,你還年輕,年輕就是優勢,就是本錢,隻要學會了變通,學會的隱忍,將來還是大有前途的。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似君,誰為不平事?”
陸漸紅似乎被蔣副主席的豪邁之氣所感染,也是低聲吟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蔣副主席忽然一笑道:“好,很好,馬駿一直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他的眼光不錯。”
陸漸紅笑了笑,心頭忽然有些熱熱的,卻見蔣副主席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以後天冷的時候多穿點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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