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人事,聽天命。”陸漸紅既是在安慰小高,也是在寬慰自己,停頓了一下,問道,“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小高撓了撓剛生出寸餘頭發的腦袋,道:“過兩天就能出院了。你呢?”
陸漸紅笑了笑道:“在生命之前,一切都是那麼脆弱,在經曆了你和老爺子的事情之後,我忽然發現,名利恩怨真的都是過眼雲煙,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加重要的。”
見高蘭吃驚地看著自己,陸漸紅自嘲地一笑道:“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氣短了?”
“不同的時間段,不同的閱曆,對事物的看法是不一樣的。”高蘭也是微微一笑。她對陸漸紅是非常了解的,是一個非常尊重事業也非常敬愛事業的人,真的很難想像從他的嘴裡說出如此氣短的話來,不過這樣才算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陸漸紅如果變成那種唯利是圖的人,恐怕也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小高卻是笑道:“陸哥,你和嫂子都是局內人,反沒有我這個外人看得清楚。我對陸哥的理解,你不是那種適應安逸的人,否則以你目前的狀況,完全可以過得更輕鬆逍遙一些。”
小高的話說得也挺含蓄,他雖然是一個武者,但這並不代表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恰恰相反,他在政治方麵的嗅覺也是相當敏銳的。陸漸紅在醫院看望他的時間裡,蔣副主席也遇到過幾次,從蔣副主席對他的態度來看,感覺很不錯。作為國家、軍委副主席,蔣的上升空間很大,將來極有可能成為一號首長,在這個前提下,陸漸紅在黨校應該是處於一個蟄伏階段,三兩年後,形勢將有可能發生很大的變化。再加上任老爺子跟蔣副主席的關係,隻要陸漸紅不犯原則性錯誤,或者沒有被彆人找到攻擊的致命弱點,黨校絕對不應該是他的終點。
陸漸紅其實也就是這麼一歎,其實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拚,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如果真的讓他閒下來,恐怕他還真的不怎麼適應,就像他在黨校一樣,去上嘉給馬駿把把脈也正是他有點耐不住寂寞的體現。
“你好好休養身體吧,婚禮的籌備正在進行。小高,我們初定的時間是五一,不知道你的身體行不行。”陸漸紅略有些促狹地笑道。
小高看了黎姿一眼,黎姿卻是垂下了頭。
“我們雙方的父母都已經見過麵了,雖然沒有確定婚期,不過都有讓我們儘早完婚的意思。離五一也沒幾天了,我看行。”小高笑著道,“陸哥,我也不說謝,你是大哥,操心是應該的。”
這時菜上上來,眾人便收住了話頭,埋頭吃起飯來,隻聽門後牆壁上架著的電視機裡的新聞主持人道:“上周五在高速公路發生的車禍調查有了新進展,讓我們跟前方記者進行現場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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