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很想問問舒則然的那個朋友是誰,隻是舒則然似乎連他的名字都不怎麼想提,況且這雖然基本上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但是這同樣也是無法確認的,所以他根本不便於說出來,不過這對於陸漸紅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任浩南的為人了,但是另一個疑惑便浮上了心頭,那就是王道勇這麼一個睿智的人物,難道感覺不到任浩南的狼子野心?
確切一點,用“狼子野心”來形容任浩南並不貼切,至少對於王道勇來說是不夠貼切的,因為不管任浩南怎麼做,對於他是一點威脅都沒有,非但沒有威脅,還有著大大的利好之處,至少可以攪混市政府那邊的水,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與他跟舒則然的緊密合作相違背了嗎?看來所謂的合作並非是無間的。讀蕶蕶尐說網i^
舒則然忽然說道:“這隻是我自己的觀點,耳朵比不上眼睛,陸市長,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還需要你自己去領會。”
這是一個客觀的態度,陸漸紅由衷地道:“舒局,謝謝你,跟你的這一番對話,讓我對康平有了一個更新的認識,改天有空的時候,我請你喝酒。”
舒則然笑了起來,道:“那成,聽說陸市長的酒量非同一般,我這幾個月裡,酒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隻要你有空,我隨時奉陪。”
陸漸紅也笑了,可是心底下卻不知為什麼湧起了一股悲涼,一個習慣了忙碌的人,忽然間到了那個休閒之地,不知道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貶低,便道:“好,到時候咱們不醉不休。%&*;”
“陸市長,希望能夠看到你在康平的建樹。”舒則然與陸漸紅握了握手,這一握的力道挺大,陸漸紅看得出來,康平的發展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舒則然情感上的一種寄托,便道:“托你吉言。”
“有空到體育總局來放鬆放鬆。”一句話道出了舒則然目下的心境。
在回去的路上,陸漸紅心緒難平,隨著了解的深入,陸漸紅卻覺得他對王道勇也看不明白了,這就好像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或許不能夠以善還是惡、正還是邪來簡單地評定,因為人是最複雜的。
不過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陸漸紅到目前為止,他最鬨心的莫過於是自己的定位了。他是一個人,一個體製內的人,一個被好幾個領導寄於厚望的人,在這種壓力之下,陸漸紅所承擔的東西實在太多。
有的時候他也在想,是自己感覺太良好了,還是領導們太把他陸漸紅當一回事了?在這種思想的驅使下,陸漸紅覺得讓自己來“阻擊”王道勇是小材大用了,事實上,他對自己的評價是,乾工作有幾把刷子,但是論起政治鬥爭來,不但差,而且差得很遠。
回首這些年的工作經曆,拉下了不少人,但那都是有著特殊的事件背景的,要麼是自己的級彆壓著人,要麼就是對方可了他可趁之機,換言之,如果對方沒有漏洞,他真的是沒有辦法。就像王道勇,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聽到任何關於他的不利言論,錢權色這三方麵無一可供參考,哪怕是空穴來風之言都是沒有,這讓陸漸紅有種狗咬刺蝟的感覺。直到此刻,恐怕陸漸紅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在潛意識裡或許就根本不想去針對王道勇去搞什麼,尤其是在經曆了液氯泄漏事件之後,他更是覺得一個敢於深入到充滿毒氣的第一線去的市委書記,又怎麼會是那種**之人呢?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陸漸紅的車已經到了周琦峰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