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書 - 2755-2758新市長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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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歪倒在地上,整個身軀已經斷成了三四截,頭部在滾落下來的時候,鼻子已經撞得斷掉,麵部也被刮了好幾條深深的印子,當焦裕柱衝下來看著這個雕像時,焦常青被摔癟的眼睛也在看著他。讀蕶蕶尐說網
焦裕柱蹲下了身體,撫摸著那殘缺的雕像,很難能用語言形容出當時的狀態和心情。
雕像的倒塌也引起了院內不少人的圍觀,可是焦裕柱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鎮定和威嚴,這個雕像的倒塌雖然隻是一個意外,但是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是精神的崩潰。對於一個人的打擊,**上的折磨還不是最殘酷的,最要命的便是信仰的喪失。這就如同很多腐*敗的領導乾部一樣,在他們初入政界的時候,沒有幾個人存心就是存著腐*敗的心而來的,他們也想乾事,也想做出成績,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經曆的增多,在麵對花花世界和享樂主義的誘惑時,他們沒有能夠樹立起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從而失去了信仰,使得道德倫喪,淪為了利益的奴隸。
陸漸紅沒有下樓,隻是遠遠地看著,賀子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奇特的意味。
陸漸紅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子健啊,不管怎麼樣,焦常青也是一個不錯的領導,這樣對他是一種褻瀆。”
賀子健垂下了眼瞼,低聲道:“我們的黨是不允許搞個人崇拜的,再說這僅僅是一尊雕像罷了,放在院子裡顯得不倫不類,是供人瞻仰呢,還是象征著一種權威?抑或是在提醒著人們重安的一切都沒有表麵的那麼美好呢?焦常青或許是優秀的,值得人尊敬的,但是他的後輩卻是在給他蒙羞,既然如此,他又有何顏麵再樹立在這裡?”
賀子健的言辭鋒利,在他的眼裡,隻有陸漸紅一個人才是最值得他尊敬的,為了陸漸紅,他可以做一切事情。
陸漸紅能夠體會到他的這種心情,也就不再多說,微微點了一下頭,看向了院子裡。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得見很多人臉上的神情,有的是錯愕,有的是驚訝,有的是慌亂,有的則是幸災樂禍,人都是這樣,當麵對一件事情的時候,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反應和思想,但是焦常青雕像的倒塌無疑是對焦裕柱精神上的一個打擊。常青在,常安泰。這個雕像現在倒了,是不是也是在隱寓著他焦裕柱也快要倒了呢?
焦裕柱蹲了好一陣子,這才站起身來,神情嚴峻地道:“都有什麼好圍觀的?不用工作了嗎?”
見焦裕柱板著臉,圍觀者都是散了開去,焦裕柱神色陰沉向自己的秘書祖明真道:“找車子把雕像拖走,查一查雕像倒塌的原因,是個意外還是人為的因素。”
陸漸紅在上麵看得清楚,倒是佩服焦裕柱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夠鎮定下來,不過這些跟他沒什麼關係了,打了個電話給付熙麟,在焦裕鵬案子的審理上讓他放緩點速度,至於怎麼放緩,付熙麟自然有他的經驗,這麼做當然是在拖延時間,免得節外生枝。
且說潘東來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回味著陸漸紅跟他說的話,領導的心思是很難捉摸的,所以一時半會之間,他也搞不清楚陸漸紅對自己的態度是接納還是排斥,不過從陸漸紅說起日後工作需要真刀實槍來判斷,應該還處於接納與排斥之間的一個階段,也就是考驗階段。
想到這些,潘東來的心裡多了一絲鎮定,既然是這樣,那就需要花些大力氣去按照陸漸紅的指示去辦,回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寫一份實實在在的璧山區情況彙報,領導意圖,貴在落實。在作出這樣決定的同時,他也不由很是佩服女兒對於政治信息的靈敏嗅覺,如果不是女兒的開導,或許他一時半會之間還會再觀望一陣子,從眼前的情況來看,與陸漸紅會麵的結果雖然沒有一個比較好的效果,但是這個態度已經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了。
潘紫煙看到父親臉上的愁雲一掃而空,冰冷的臉上略略多了一丁點的笑容,也沒有去多問些什麼,她還有彆的事情要做。
睡在房間裡的床上,潘紫煙戴著耳機,正在聽一段音頻對話,臉上多了一絲古怪之色。
陸漸紅的心情不錯,與錢寶順的談話很順利,都是老謀深算的人物,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得太清楚的,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者是一句漫不經心的話,便完全可以表達出充分的意思了。錢寶順表示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巡查工作還要繼續進行,陸漸紅本打算去看望舒愛國的,不過出了這事之後,舒愛國在醫院接受了緊急治療之後便被送往了京城。
隨著雕像的倒塌,焦裕柱的心情降到了冰點,而雕像的鑒定是意外倒塌的結果也讓焦裕柱產生了一種命不久矣的彷徨之感,不過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新任市長朱耀庭將在下周一過來上任,這個消息是朱耀庭自己打電話過來的。朱耀庭在得知自己被任命為重安的代市長時,不由感歎造化弄人,他跟陸漸紅之間已經不是一般的敵對,完全升級到仇恨的狀態了。不過這一點,他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本來是想借著韓曉棟之手實施的,隻是沒想到還沒有付諸於行動,韓曉棟已是身陷囫圇,自身難保了。重安對於他來說,同樣是陌生得很,不過好在那邊還有一個老同事、老同學焦裕柱,他在那邊的掌控力還是比較強的,前任市委書記張國威和市長丁長春都被他壓了一頭,而這兩人相繼出事,他也抽身事外,確實很不簡單。所以在得到自己上任的確切日期之後,他便立即聯係了焦裕柱,他們之間必須確立一個攻守同盟,因為在時間上他已落後了陸漸紅一個多月,雖然對陸漸紅沒有親身體會的了解,但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足以走在他的前麵了,再者,還過去了一個紀委書記丁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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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丁曉華,朱耀庭是有點不想太麵對她的,這個女人真是的油鹽不浸,相當地難纏。對於腐*敗有著一種天生的敏銳嗅覺,凡是被她盯上的基本都是一查一個準,雖然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在中*紀*委的口碑是非常之好,雖然她的提拔速度有點慢,但是她對此似乎並不在意,她最喜歡做的就是把那些腐*敗分子從高不可攀的“神壇”上給拉下來,並且樂此不疲。不過在有了焦裕柱這個強大的助力,起碼也會與陸漸紅分庭抗禮。朱耀庭自然不滿足這些,不過要實施進一步的報複,前提條件是自己要站穩腳跟才行。
焦裕柱是先接到朱耀庭的電話的,心頭的欣喜那是自然。他的掌控力也僅限於市委這邊,而且隨著丁曉華和付熙麟的到來,實力被削弱了不少,如果朱耀庭來,他無疑可以增加對市政府一塊的掌控力度,強強聯手的情況下,很難相信陸漸紅以一敵二有多大的勝算。所以在電話裡表達了迫切盼望朱耀庭到來的心願。
隻不過他的喜悅之情還沒有完全被消化掉,另一個壞消息便傳了過來。
這個壞消息是通過舒慶東的電話傳遞的。
舒慶東的話很簡短:“你兒子捅了大婁子了,惹了不該惹的人,上麵要開始查你了,我也幫不了你,你自己小心。”
兒子又捅大婁子?不可能吧?
通過前首長的關係,兒子的事情基本上搞定了,昨天晚上剛剛才回來,也不知道受了什麼非人的待遇,遍體鱗傷,滿嘴的牙掉了一半,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內傷外傷若乾,顯然被修理得不行。焦裕柱雖然心疼,但是隻能放在心裡,誰讓兒子不長眼睛,去搞蕭副主席孫女呢?幸好沒有成功,不然的話,十條命也不夠被槍斃的。
接到舒慶東電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事還沒完,如果用修真的級彆來形容的話,蕭副主席對於築基期的他來說絕對至少是元嬰級彆的存在,一巴掌就能扇得他找不著北。舒慶東透露的消息顯然是兒子的捅天行為惹出來的後遺症,不,不是後遺症,是另一波的打擊行為。看來,逆天人物還是不能得罪的,哪怕是無意中的。
可是仔細一想,舒慶東似乎話裡有話,焦裕柱不由追問了一句,舒慶東又給他點了一下:“知道你兒子打了誰了嗎?是舒書記的孫子!”
舒書記?上級領導中隻有一個舒書記啊!焦裕柱此時恨不得一刀把兒子給剁了,這重安這麼大,多少女人你不能玩?你非得去碰蕭副席的孫女?多少人你不能打,偏偏要打舒書記的孫子!這些紅色後代個個都是陰狠角色,報複起來的手段層出不窮,眼睛都不帶眨的。這個時候,焦裕柱感到一絲深深的無奈,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人家放一個屁都能把你個崩死。
不過對兒子的報複他倒不擔心,相信兒子通過這一次的事情會對自己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以後隻要行事收斂一些,問題並不大。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上麵要開始對付自己了。
在現在這個社會,雖然已經很少再有指鹿為馬的事件發生,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屁*股也不是特彆乾淨,像他這種人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怕上麵較真!尤其是在這個較真的政治背景下,那才是更加要命的。
焦裕柱不由惶恐了起來,舒慶東雖然讓他自己小心,但是這又如何是小心得起來的事情?現在想要彌補,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在需要做一道四個答案的選擇題:
a、在最短的時間內抹掉自己的受賄痕跡。
b、趁著對自己的調查還沒有正式開始,趕緊把存款之類的東西轉入際性的銀行,收拾東西跑路。
c、再求首長幫一次忙,度過這道坎
d、等著中*紀*委上門查清一切,坐以待斃。
這四個答案,要數效果,那自然是第一個最好,但同時難度也是最大的,其難度堪比中國男足闖入世界杯決賽圈,所以焦裕柱立刻否定了這一點。最後一個答案他自然不會去選,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曾經是高高在上的焦裕柱呢。
在排除掉兩個答案之後,隻剩下b和c了,如果首長能夠再出一次手,那麼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結果,但是焦裕柱不認為首長還會出手,雖然焦家曾有恩於首長,但是這並不能夠成為他的護身符。一次恩換回兒子的一條命,這個情已經不複存在了。這個時候焦裕柱大是後悔,早知道就不急著進京了。但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一切的悔恨都是於事無補,所以在第三個答案也被否決了之後,答案隻剩下最後一個也是焦裕柱最不情願麵對的,就是跑路。
跑路也是需要勇氣的,因為需要麵對很多的問題,不過這些對於焦裕柱來說顯然並不存在問題,七年的坐鎮重安,這方麵的人脈關係還是有的,現在焦裕柱需要考慮的,是自己一個人跑,還是帶著家人一起跑。
他同樣還是需要做一道選擇題。一個人單獨行動,成功率還是很高的,但是如果舍棄了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兒子,焦裕柱似乎也就沒有必要因為要救焦孟離而求首長幫他一把了。
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沉思了幾分鐘,焦裕柱作出了無奈的決定,跑。在麵對中*紀*委的調查時,焦裕柱沒有信心能夠扛得過去,忽然間,他覺得有一種可悲的感覺,相比之下,剛剛朱耀庭的那個電話就顯得可笑了,在小命難保的情況下還妄談什麼對付彆人?
焦裕柱在腦子迅速思考了行動方案,雖然已經決定帶上家人,但是還是要分步行動,焦裕柱考慮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存款轉移了,至於房產之類的東西便顯得無關緊要,然後由他先出逃,然後再找合適的機會讓兒子離開。至於老婆陳美珊,焦裕柱的心頭有一絲糾結,不過想到這麼多年夫妻感情的名存實亡,自己隻不過是放不下麵子以及報複心裡在作祟而已,不過陳美珊還是需要利用一下的,至於在轉移存款方麵由她出麵辦理就比自己要方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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