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1-2784 中庸之道(1 / 2)

非常秘書 洞房波敗 12103 字 10個月前

非常秘書-2781-2784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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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賀子健給他的提醒,陸漸紅心中有數,如果這個時候焦裕柱尚在的話,說不定還真要有所警惕,但是焦裕柱已經不在了,雖然焦裕柱的那幫人馬似乎已經投入到朱耀庭的陣營之中,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齊心協力,之所以一直沒有采取動作,陸漸紅就是在以不變應萬變。讀蕶蕶尐說網朱耀庭來的比他還遲,儘管陣營上繼承了焦裕柱的班底,但是用“烏合之眾”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金玉雖然在外,但是利益使然,凝成一股繩的機率便變得大為降低,當利益分配出現偏差時,四分五裂將是必然之事。

相比於其他的政治人物,陸漸紅多少顯得有些另類。在官場之中,利益為上,說起執政為民,這是宗旨,但是大多數的官員隻是放在嘴上說一說,骨子裡考慮得還是自己或者團體的利益。越是到了高層,考慮的東西便越多,需要以更高的立場、更遠的目光來看待。陸漸紅知道,到了他這個級彆,很多事情是不可能親力親為的,所以他的發展思路便由早年乾縣委書記時的親自上場便為推動其他人上陣。當然,利益的東西他也在考慮,隻不過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彆人。比如他的幾任秘書,比如在他工作中給予他強力支持的一些戰友。

正是基於這種考慮,陸漸紅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去了解以前是焦裕柱的現在是朱耀庭的班底人物。因為有“朱墨原理”的存在,所以陸漸紅認為,焦裕柱在重安的這麼多年裡,一p股都是屎,能夠與這樣的人結交的,多半自身也不乾淨,正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因此,陸漸紅並沒有將這些人納入陣營的打算,這也正是陸漸紅對於朱耀庭跟他們打成一片而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的原因。隻不過,宣傳部長任丹投靠到朱耀庭那邊去,著實令他大是意外,這裡麵的原因還值得去探究一下。

因此,在朱耀庭沒有完全掌握市政府的情況下,儘管有可能從於長惠那邊獲得一些關於砍殺事件的消息,但是那件事情中留下的唯一不利的東西就是自己的錢包,現在錢包已經物歸原主,於長惠肯定不會再留下什麼後遺症,所以僅靠一點腿傷根本算不了什麼。

不過賀子健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戰術上藐視對手,思想上重視對手,這是一個正確的態度,所以陸漸紅想了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牛達,讓他跟於長惠周旋一下,不過這個電話還沒有打出,上嘉的公安廳長陳亮倒是先打了過來。

陳亮在事發之時便曾聯係過陸漸紅,隻是當時陸漸紅的手機號碼換了,並沒有能聯係得上。正自著急,竇盛提到陸漸紅也參加了牛達的婚禮,頓時讓陳亮茅塞頓開,所以很容易地便找到了陸漸紅的手機號碼。

“書記大人啊,找你真是很難啊。”跟陸漸紅關係好的人,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跟陸漸紅說話時很放鬆,所以陳亮的語氣裡透露著一絲親近。

陸漸紅笑道:“不好意思,換了號碼,忘記一一通知了。”

陳亮的聲音放得低沉了:“方便說話吧?”

“方便,說吧。”

“三不管那邊發生的事情,被東林接手了,現場還有你的錢包。我了解了一下,昨天於長惠去重安了,不知道有沒有找你。”

陸漸紅心中一動,道:“陳亮,對這件事你怎麼看。”

陳亮苦笑了一聲,道:“其實據我了解,那件事根本算不了什麼,除了一灘不知道是人血還是狗血的東西,什麼都沒有,要不是有人報案,鬼都不會理。”

“這麼說,還是有問題的?”陸漸紅轉了一個方向,讓臉被窗外的陽光籠罩住。

陳亮道:“據說那邊有人報了案,說有家人事發當天在三不管地帶失蹤了,再加上你留下的那些東西,可能會變得很麻煩。”

陸漸紅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牛達跟他說過,當時已經清了場的,而且那幫人都是竹聯幫過來的,又怎麼會有人失蹤呢?那麼可能性隻有一個,那就是有人報了假案,其目的自然是昭然若揭。

“昨天於長惠來了,東西也還給我了,不過不知道尾巴有沒有清理乾淨,你跟他關係怎麼樣?”

“開會的時候見過幾次,口碑還算不錯,合作辦理過一次案子。”

陸漸紅想了想道:“這件事我不便於去追問。”

陳亮倒是沒想到於長惠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都交給陸漸紅,想了想,道:“行,我去打聽一下。”

“陳亮,謝了。”陸漸紅沒有說其他多餘的話。

“陸書記,瞧你說的。”陳亮也沒有多餘的話,能夠為陸漸紅做點事情,是他一直期待的事情,要知道他能夠獲得省委常委的位置並得到馬駿的重視,沒有陸漸紅,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人在於感恩,這是其一,其二,陸漸紅高歌猛進,將來入主內閣也未必不可能,算是提前打牢基礎吧。

放下電話,陸漸紅並沒有去多想這件事,他了解陳亮的性格,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他是不可能這麼打電話給他的,當然,這個情他也要擔下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在替自己擦p股。

焦裕柱的事情已經過去有一陣子了,殺了人,他是難逃死罪,隻不過中*紀*委對他的調查卻是不甚了了,顯得雷聲大雨點小,當然,陸漸紅也很理解,畢竟穩定壓倒一切,焦裕柱在重安這麼多年,根深蒂固,牽扯到不乾不淨的事情實在太多,恐怕就連舒書記也不得不掂量一下他的事如果深挖出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或許焦裕柱犯殺人罪被判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可以有效地避免觸及到敏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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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紅自然盼望能夠拔出蘿卜帶出泥,將焦裕柱的“餘黨”一網打儘,當然,他也知道,這隻是個夢想,上麵是不可能讓下麵大亂的,同樣,上麵也不可能讓誰一家獨大,或許在張國威和丁長春雙雙落馬的時候,甚至在此之前,上麵便已經考慮到焦裕柱的勢力太大,連書記市長都要跟他套近乎,這絕對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情況。如今焦裕柱倒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先到任的他實力要顯得更加沉厚一些,那麼也就是說,在新任市委副書記的任職上,上麵極有可能再安排一個平衡者甚至於傾向於朱耀庭的人過來,借以中和他和朱耀庭之間的平衡,確保黨政既相爭又在控製之內的局麵。

想到這裡,陸漸紅不由悵然一歎,同時也在反思自己的從政之路。這一路走過來,十幾年如一日,回想往事,曆曆在目,仿佛就發生在眼前。自己從政這十幾年,有過春風得意揚馬蹄,也有過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失意,但是總體而言,勝者居多,但是十幾年間他便經曆了不少職位,在五個省市走馬燈式地任過職,還有國*務*院和黨校晃悠了一陣子,表麵看來,似乎是他能力很強的表現,但是在此時的陸漸紅心中想來,完全是因為自己過於強勢,在甘嶺,搞垮了汪含韻,在上嘉,又整倒了岑凱,在康平,任浩南也是栽得一敗塗地,而到了重安,焦裕柱也落了殺妻之罪,唯有在江東的時候,相對比較穩定,但是省委書記駱賓王如果不及時調整方向,恐怕結局也不會太好。這些對於遭受欺壓的百姓來說,自然是拍手稱快,但是對於官場來說,卻是一個異常現象,這證明陸漸紅這個人過於展露鋒芒,這還是好聽的說法,難聽一些便是每到一地,便熱衷於打倒敵對力量,完全就是一個刺頭。當然,這些說法都是在私下裡說一說,沒有哪個人會公開說。

這一切,都證明了陸漸紅的強勢,這對於潤物細無聲的官場來說,是一個大忌,隻是比較妖孽的是,陸漸紅蒙恩甚多,雖然也有明箭暗槍,但是都有驚無險,隻是這一次,陸漸紅意識到了一種危機感。

這個感覺來源有三,第一,他到重安來,幾乎沒有任何的暗示,雖然經曆了四位大老板的共同接見,但是並沒有任何人跟他提起重安的陣營分布,哪怕是片言隻語,就包括周琦峰都沒有一點的暗示。第二,新市長的到來,沒有任何官方人員跟他通過氣。雖說這是上級任命,不需要通過他,但是他好歹是重安的掌門人。第三,焦裕柱被抓後,被帶到京城去,至於是去公安部還是去哪裡,並沒有個明確的說法,而被抓後,關於焦裕柱的定論更是沒有任何消息,更彆談任職了。

這三點歸集到一起,陸漸紅判斷,上級對他目前的表現不是很滿意,原由無他,動靜太大。正如他所推測的那樣,上級希望看到的應該是一個鬥爭中含著穩定的局麵,也就是說,陸漸紅表現得過於強勢,如果不加以控製的話,就有可能變成一家獨大,這對於領導起來是非常不利的。雖然蔣主席和琦峰總理跟他的關係都不錯,但是今時非同往日,他們以前需要自己給他們創造機會製造輿論,但是現在的地位不同了,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貫徹自己意圖、能夠聽話的部下,而不是那種不顧大局任意妄為的恃才傲物之輩。

隻是奇怪的是,陸漸紅一點沒有怨恨的情緒,過河拆橋也好,卸磨殺驢也好,事實上,陸漸紅的待遇很不錯,政治*局候補委員,直轄市市委書記,這可是封疆大吏,況且以四十三歲的年齡擔任這些職務,也算是組織上對他的充分肯定。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要你還想待在這個屋簷下,還要玩這個遊戲,那你就必須低下你自認為高貴的頭顱,去遵守這個遊戲規則。所以陸漸紅在掌握了將近半數的常委票之後,並沒有進行再一次的實力擴張,而是隨其自然,見招拆招,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不糾纏於與朱耀庭的爭權奪利上,而是把重安經濟社會的發展作為主要矛盾。朱耀庭如果聰明的話,他應該也能看清這個形勢,一個人不管能力有多強,實力有多強大,如果引起上級的不滿,那麼就彆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市長也好,市委書記也罷,一紙任命便可以將你打回原形,離開你的根據地。

想通了這些,陸漸紅便不再糾結於那些紛擾之事,開始看總結大會時的發言材料。

隻看了個開頭部分,陸漸紅便皺起了眉頭,這個報告整體而言,中規中矩,但是套話太多,根本起不到效果。略微一想,把賀子健叫了進來,道:“你看看這份報告。”

賀子健雖然是陸漸紅的秘有兩種,一種是文字秘書,一種是生活秘書,而賀子健則擔任後者這個角色,所有的材料自有彆的人去寫。

市委辦公廳有個綜合一處,就是專門服務於市委書記的,材料自然是其中之一。按照規矩,賀子健應該擔任綜合一處的處長,不過這隻是個正處級彆,而賀子健在來重安之前便是副廳級,所以由他任這個處長便顯得貽笑大方了,因此陸漸紅才動了一番腦筋,讓賀子健任了辦公廳的副主任。

這個材料便是出自於綜合一處處長董振雨之手。賀子健快速地看了一下,在沒有認真推敲的情況下,便發現了好幾處不妥之處,例一,整個重安精神還是沿襲了三年前的發展口號。例二,舉措方麵的不實。這說明這份報告的主人並沒有吃透這個會議的精神,而是作出了自己的主觀臆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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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健心裡微微有些不快,這個報告並沒有經由他手交上來。按照規矩,這份報告形成後,要麼是交到秘書長重雙城的手中,要麼就是交到自己的手中,由他們二人中的一個遞到陸漸紅這裡,不過賀子健也沒好說什麼,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份報告是不是重雙城交給陸漸紅的。不過微微一想,賀子健便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重雙城是什麼人?市委秘書長,既然能乾到這個位置,那這份報告如果交到他的手上,他是肯定要看一看的,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看不出來報告中的不妥之處的。當然,這也並不排除重雙城故意擺董振雨一道的可能,不過賀子健不這麼認為。如果要收拾董振雨,重雙城有很多方法,不會用這樣的下乘之道,再說了,再怎麼樣,綜合一處也是他重雙城的直接管理部門,在市委書記麵前給董振雨下絆子,一來顯得自己沒水平,二來也顯得他對分管部門的管理不夠到位。

但是,無論如何,管理不到位已經形成了事實。否則董振雨又怎麼會私自把報告交到陸漸紅的手中呢?

不過賀子健知道,陸漸紅肯定明白得很,自己沒必要在這個方麵添油加醋,再者,董振雨連秘書長都繞過了,更何況自己呢,便道:“這個報告還需要進一步完善。”

陸漸紅笑了笑,道:“已經很久沒有看你寫東西了,有沒有手生?”

賀子健笑道:“就是手生也不能說出來啊。”

“你小子。”陸漸紅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不過卻是頓了了下,道,“好,那你去,時間要快。把重秘書長叫過來吧。”

重雙城很快過來,陸漸紅招呼著坐下來,道:“璧山那邊的事件你知道了吧?”

重雙城點了點頭,道:“聽說了,鬨得怨聲載道,這一次璧山的麻煩不小。”

“這件事你跟蹤一下。”

“好的。”其實重雙城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情,不過也就是這兩三天的事情,加上陸漸紅不在重安,他也就沒有向他彙報,現在陸漸紅提到這件事情,他的心裡也有些忐忑,自己是市委秘書長,是市委的大管家,是大內總管,應該在第一事情就向陸漸紅彙報才對。

“陸書記,這件事情我應該第一時間向您彙報的,隻是發生在街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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