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馬大桂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陸書記,要不就到我家去將就將就吧。”
馬大桂家的房子是用石頭砌的,反正這裡山多,有的是石頭,房子倒也還不錯,隻是到他家的時候,家裡空蕩蕩的,難不成這柳翠花真的是爆竹性子,說走就走了?
馬大桂也沒當一回事,從家裡翻出了一些野味,都是平時獵來的,又在門前的菜地裡搞了些蔬菜,配上自己釀的家,吃起來倒也有滋有味,比起酒店裡的菜要強上百倍。
馬大桂不怵官員,這讓大家在一起的溝通自然了許多,幾杯酒下肚之後,更是暢所欲言,不過在提到正在修建的水泥路時,馬大桂顯得沉默了許多,良久才道:“陸書記,關於這條路的建設,我真的沒法子說什麼。”
陸漸紅道:“我要聽的是真話,如果沒有真話可說,那你就不要說。我隻想問你,你覺得賈區長的為人怎麼樣?”
馬大桂這一次倒是直爽了很多:“賈區長的為人沒得說,隻可惜……唉,陸書記,恕我直言,如果能給賈區長一個發揮的空間,我不敢保證烏蘇會大變樣,但是起碼要比現在要強。有些人占著茅坑不拉屎,隻想著自己的口袋。”
陸漸紅淡淡道:“你說的有些人,指的是哪些人?”
馬大桂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真憑實據,不能亂說,陸書記,您隻當我剛剛是喝醉酒之後在發牢騷吧。”
雖然馬大桂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大家的心裡都跟懸了麵鏡子似的清楚。
晚上睡在石頭屋裡,陸漸紅枕著脖子睡不著,要腳踢了踢賀子健:“子健,你睡了沒有?”
賀子健雖然跟陸漸紅親密得很,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繃著神經的,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陸漸紅的人身安全要更重要,所以陸漸紅一踢他他便立刻回應了:“陸書記,我還沒睡呢。”
“我也睡不著,咱們聊會吧。”陸漸紅從口袋裡摸出煙來,扔了一根給賀子健,道,“你對烏蘇有什麼印象?”
賀子健吸了一口煙,道:“我覺得現在的烏蘇就像是以前的重安。”
“這麼說,烏蘇的落後,有主觀方麵的原因,也有客觀方麵的原因。”陸漸紅乾脆坐了起來,月色從窗子泄進來,很有感覺。
賀子健道:“任何工作都是要依賴於人去做的,今天遲步飛在九子溝鄉政府根本不受馬大桂的尊重,這代表他沒有威望,一個沒有威望的書記能夠帶動發展,把工作搞上去,除非出現奇跡。”
陸漸紅對此很是認同,沒有威望,就無法凝聚人心,而開展工作是需要紮紮實實的,在這個方麵,通過一天的接觸,陸漸紅已經把遲步飛否定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