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靈,你來了,坐吧。”陸漸紅讓自己的神情顯得自然一些。
蔣婉靈強笑了一聲,便沉默著不吭聲了。
陸漸紅向景珊看了一眼,示意她先回避一下,景珊會意,當下道:“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們先聊吧,中午我已經在這邊訂了餐,到點的時候,會有服務人員來通知。”
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陸漸紅斟酌了一下,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婉靈,你的壓力是不是很大?”
蔣婉靈聲未出淚先行,梨花帶雨,很是讓人心疼。
陸漸紅又道:“婉靈,事情已經發生了,總需要麵對,哭解決不了問題。”
蔣婉靈抑製著自己的哭泣,抽咽著道:“陸書記,你是不是也勸我離開他?”
陸漸紅笑了笑道:“從情感的角度來說,我很尊重你的決定,但是這個社會是一個世俗的社會,有很多感情是不被彆人認可的。”
蔣婉靈固執地道:“我的感情為什麼需要彆人認可?”
陸漸紅點頭:“是的,婉靈,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也很希望你的感情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隻不過,現實總是需要麵對的,人是群居動物,像古時代的隱士那樣生活的,不是沒有,但也是鳳毛麟角,另外,你僅僅是從你的感情角度來說的,有沒有考慮到鐵鬆嶺的感受呢?他能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有沒有其他的顧慮?你有沒有去想過?”
蔣婉靈不由道:“他為什麼不能接受?”
“我可以抽根煙嗎?”陸漸紅揚了揚從口袋裡拿出來的煙,得到同意後點上了,吸了一口,道,“好,假設他能接受,那麼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接受呢?他不是年輕人,這一點足以成為你大伯否定的理由,最後就是離開政壇,那麼將來的生活怎麼辦?等一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可以說窮日子你能過,可是鐵鬆嶺既然接受了你,他就不會讓你過苦日子,但是習慣於做官的人,離開這個舞台之後,他能乾些什麼?是的,他有他自己的人脈關係,可是不要忘了,他是在什麼背景下離開政壇的,有誰跟幫他?幫他無異於是跟你大伯作對。”
陸漸紅頓了一下,又道:“他今天五十四歲了,你也就二十六七吧?二十年後,他如果離開人世了,剩下的日子你又怎麼過?我知道,這麼說很無情,但是現實比我的話要無情得多,也更殘酷得多。婉靈,這是我的一些看法,但是真正怎麼想怎麼做,你有你自己的決定。”
蔣婉靈怔住了,她的確沒有想到這些,她隻沉浸於對感情的憧憬之中,對將來並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當然,這對於一個嬌生慣養,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女孩子來說,並不奇怪,而陸漸紅的話對她的觸動確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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