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陸漸紅笑道,“舒書記,貴孫沒有受到上次事件的影響吧?”
舒書記微微笑了笑:“這個還得謝謝你。”
“為領導服務,應該的。”陸漸紅開了句玩笑,舉起了杯子,接下來的聊天便有些天馬行空了,國際形勢,金融發展,什麼都有,但是就是沒有說到這一次的調研。
一瓶酒喝完,舒愛國捂住杯子不肯再喝,到了他這個年紀,能夠喝半斤茅台的已經很不容易了,一來是由於年紀的緣故,醫生一般都會建議適量飲酒,二來到了他這個級彆,輕易也沒有幾個人值得他舉杯。所以舒愛國能夠與陸漸紅共飲一瓶茅台,本身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隻是正如剛剛所說的那樣,有些話是不可能明著說的,隻能靠自己去揣摩。
吃完飯,房間也早已經安排好了,陸漸紅送舒書記去房間,房間極其豪華,舒書記掃了一眼,回過頭道:“這個房間不是最好的吧?”
陸漸紅豁然開朗,笑道:“舒書記,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明天早上七點我過來,陪您吃早餐。”
在回去的路上,周德東發現,陸漸紅的氣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都跟領導聊了些什麼。
回到住處,燈還亮著,練史詩安排的保姆是本地的一位中年女性,姓容,單名一個榮字,很有教養,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這兩天做完了家務,就坐在客廳看書,並不多話,看得出來,練史詩在選擇人選的時候,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進了家裡,容榮便接過了陸漸紅的包,聞得陸漸紅身上的酒氣,道:“陸書記,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點醒酒湯。”
陸漸紅坐在沙發上,二十七度的溫度吹在身上正正好,陸漸紅的腦子裡卻在回味著舒書記跟他所說的話,表麵上看起來,他什麼也沒有說,不過陸漸紅還是抓住了他所說的兩點,推斷出蔣主席這次到重安來的主要目的。
在陸漸紅隱射的時候,舒愛國說農家菜不錯,表麵上看來是轉移話題,其實是給了陸漸紅一個暗示,這個暗示在於一個“農”字。農,代表的不僅僅是農民,也不是農業,而是生活的最底層。
生活在最底層的人群是誰?回答起來或許有點難度,但是結合蔣主席提到的重安三多,那麼這個背景便呼之欲出了,那就是第三多乞丐問題。這也是陸漸紅最為擔心的問題,乞丐的處理不是一蹴而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反映了民生,沒有誰願意去做一個沒有了廉恥之心的乞丐,可是重安偏偏乞丐就多,雖然有諸多因素,但是領導是不管這些的,他隻想看一看,重安到底有沒有在解決這個問題,有沒有解決好這個問題。
第二點,就是陸漸紅將舒書記送到房間時,舒書記說了一句“這個房間不是最好的吧”,重點是“最好”兩個字,回想起當時舒書記的語氣和表情,陸漸紅感覺到,這應該是一句反語,從而推斷蔣主席是不會同意住在明朗會所的,也就是,必須迎合“簡樸節約”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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