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揉著額頭道:“蒯書記,你就不要自責了,這個社會原本就是一個浮躁的社會,什麼樣的人都有,良莠不齊,不能強求彆人都有一顆赤誠的心。。”
蒯誌成歎息道:“是的,尋常的百姓我不能去強求,可是我們的乾部就應該做得到這一點,我有責任啊,目光全放在了經濟發展方麵,忽視了思想素質的建設,說到底還是我的意識不夠與時俱進啊。”
這句話引起了陸漸紅的共鳴,人無完人,沒有哪個人能夠一直保持本性而不受外界因素的乾擾和誘惑,隻是做人但憑良心,對於一位領導乾部和黨員來說,對黨的不忠誠那是無可饒恕的,可是真的想做到這一點,難啊。
這時水壺裡的水已經燒開了,陸漸紅拿起水壺,打開櫃子裡的一盒龍井茶葉,為蒯誌成泡了一杯,藐誌成接過杯子,道:“漸紅,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跟你在這裡說這些嗎?”
酒精讓陸漸紅的反應略有些遲鈍,蒯誌成嚴肅地壓低著聲音道:“我一直都沒有省委提到過蒙城的案子,那是因為我擔心在我們省委省政府也有心懷不軌的人,我甚至懷疑在我的辦公室裡都不安全,並且,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似乎總是有人在跟蹤我。”
陸漸紅就是再遲鈍,也不會不明白蒯誌成的話,吃驚地道:“蒯書記,你有沒有弄錯?”
蒯誌成搖頭道:“這一點我不可能弄錯,藏江的治安不好,所以這方麵的警覺性我是有的。這段時間,我住的小區外麵總是有一些陌生人在轉悠,連我的警衛員也有所察覺,隻是沒有任何的證據,不便於行動,搞不好反而會打草驚蛇,不過這種被鎖定了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陸漸紅道:“蒯書記,那你可以當心了。”
蒯誌成道:“漸紅,你是位好乾部,從私心的角度來說,我真的不希望你長時間地留在蒙城。我知道你的擔子不輕,首長對你的期望值很高,希望能打擊恐怖主義,但是就國外的一些強國,對於恐怖活動也隻能處於被動防守的境地,說一句氣餒的話,不是看不起你,依賴於某一個人或者某幾個人,對抗一個有些雄厚實力支撐的組織來說,真是一項難以完成的任務。邵陽東的案子已經破了,束明是罪魁禍首,你在蒙城也不算無功,我認為,其他地方比蒙城更需要你。我聽到一些風聲,由於你到蒙城的動作很大,西門猛被抓了,俄羅斯的毒梟斯坦利也在蒙城失了蹤,兩方的黑道都揚言要取你性命,所以,從你將來的發展和你的安全考慮,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抽個時間去找一找中央領導,儘快把你調出蒙城。”
如果是平時蒯誌成跟他說這些話,陸漸紅定然是嗤之以鼻,但在這樣的場合下以這樣的一種口吻來說,更多的是關心,陸漸紅笑了笑道:“蒯書記,很感謝你的關心,我會考慮的。”
蒯誌成笑著道:“你不會覺得我是遇難而退迫於壓力就好了,唉,做人真的很不容易,一將功成萬骨枯,其實就藏江的情況來說,打擊黑惡勢力並不是不可以,隻是藏江地域特殊,若是動作過激,很容易引起軒然大波,就連國家也一直狠不下心來嚴厲打擊,更何況我們呢,守也不是,攻也不是,我現在是被放在油鍋上去烤。上次胡子洞鄉派出所受襲,幸好當時就把那幫混蛋一網打儘了,否則,我恐怕又要去作檢討了。漸紅,我剛剛跟你說的,隻是我的個人想法,在此之前,你還是蒙城的市委書記,我隻是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破案不像作畫,一氣嗬成的機率並不高,需要徐徐圖之,火燒得太旺,對方的反撲也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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