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笑了笑道:“對得起對不起的,我心裡有數。昨晚的行動是不是李冬根下的命令?”
“我原本可以不聽的。”張禮春緩緩道,“可是我做了錯事,他抓了我的把柄,我隻有聽他的。”
陸漸紅目光閃動,呷了口茶,嫋嫋騰起的霧氣遮住了他的臉:“重不重?”
“一般的事情他也要挾不到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張禮春滿嘴苦澀,不過既然開了口,便將他的事情一古腦兒地給說了出來。
陸漸紅無語之極,良久才道:“禮春,你真糊塗啊,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張禮春痛苦地道:“陸書記,我現在該怎麼辦?”
陸漸紅沉默了,涉及資金達到幾百萬,雖然依照現在的“經濟形勢”,一位副省級的領導乾部弄個幾百萬簡直就是毛毛雨,但是在陸漸紅的心裡是有一本賬的。他實在沒想到張禮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是一個不相乾的人,陸漸紅很好辦,直接拿下。如果陸漸紅是一個不正經的人,那也很好辦,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可是偏偏這兩個處理方案的前提條件都不存在,所以陸漸紅也是為難之極。
然而事情並不遠遠至此,張禮春接著又放了一炮:昨晚要查人間仙境的消息居然是張禮春自己放出去的。原來知道他受賄的並不止李冬根一個人,那個放高利貸的家夥是雙向間諜,不僅是李冬根的人,還是周百鳴的人。
陸漸紅的眉毛不由皺到了一起,這事情知道的人多了,瞞是瞞不住的,半晌才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不能待了。”
張禮春的酒量一般,喝了半斤高度酒,腦子裡雖然沒有亂,但也是有點迷糊的,聽陸漸紅冒出這句話來,有點不明白,抬眼看著陸漸紅。
陸漸紅道:“你愛人是做什麼生意的?”
張禮春又呆了一下,陸漸紅的思維跳躍得太快了,他有點跟不上趟,回答道:“她是做鋼材的……”
張禮春顯然有點惱恨,隻是有苦也說不出來,陸漸紅當下道:“把你愛人公司的名字告訴我。”
張禮春還是不太理解,報上了公司名稱之後,陸漸紅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安然:“這個公司你關注一下,另外,存一張卡,裡麵存一千萬,明天給我。”
一千萬對安然來說並不是個大數字,但是陸漸紅忽然之間要一千萬還是讓安然有些意外:“漸紅,要這麼多錢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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