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現在手裡沒錢,自然是不能拋下那些行李的,衛蘇雅招呼著兒女撿東西,然後又冷著臉對氣急敗壞罵人的楚洪道:

“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現在這麼多行李,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總要想個辦法解決吧。”

楚洪看著衛蘇雅的冷臉,心中很是不快。

他也是混跡商場二十多年的人,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

隻是他很難接受現實。

這個他視為知己愛人的女人,其實和社會上那些衝著錢財獻媚討好的女人沒什麼區彆。眼見他現在落魄了,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可笑他楚洪精明一世,竟然也被這樣拙劣的把戲蒙在鼓裡二十多年。

隻是,即使明白又如何,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女兒可心身上,自然要抓住這母女二人不放手才行。

於是,他忍著氣,叫自己的心腹開兩輛車過來幫忙搬運行李,順便給秘書也打了電話,準備吩咐讓他在附近給他們找一套可以居住的房子。

秘書一接到電話,就焦急地道:

“楚總,今天很多股東來找您,說打不通您那邊的電話,他們對股價暴跌非常不滿!您到底去哪裡了,我打電話一直都沒人接!”

楚洪自然不好說,他今天被高利貸催收的堵在了家裡,根本沒法接電話。

“明天我就會到公司。其他事情你都先不管,先幫我找一套四房一廳的房子,兩個小時內就要用。”

秘書雖然滿肚子牢騷,畢竟楚洪積威猶在,隻得趕緊去給他找房子了。

而楚洪這邊,也無處可去,隻能幫著一起收拾狼藉的行李。

他們這被扔得滿地的東西,和幾個人淒慘的模樣,很快引起了小區裡其他人的注意。

不少人在十多米遠的地方站著看熱鬨,不時地竊竊私語。

“這家人是怎麼回事?”

“據說是欠了高利貸,被高利貸催收人員趕出來了!”

“唉,好好的,沾那東西乾什麼!”

“咦,你們有沒有覺得那男的有點眼熟?”

“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對了想起來了,那不是品躍數碼的董事長麼?我昨天才在新聞上看到過他!”

“對對,就是他!天哪,堂堂上市公司老總,竟然淪落到被高利貸催收人員趕出門,也太慘了吧!”

出於一種獵奇心,在聽說楚洪的身份後,不少人紛紛拿起手機拍照,並且將其分享到了推特上。

品躍數碼今天再次暴跌50%,本就熱度很高,一爆出品躍數碼董事長的消息,頓時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於是,不到一個小時,#品躍數碼董事長疑遭高利貸暴力催收#的詞條便上了熱搜。

堂堂董事長,竟然欠了高利貸,被人趕出家門,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意味著,品躍數碼的財務狀況已經糟糕到了無以複加的境地。

股民們在經曆暴跌後,更加恐慌,紛紛下定決心,明天就算情況再糟糕,也要努力壓價把股票賣出去。

畢竟品躍數碼是10倍淨資產價格發行的,照這董事長的財務狀況來看,那淨資產都說不定有水分,股價必定還會下跌,現在割肉,能剩一點是一點吧。

而吃瓜群眾們也紛紛驚歎,堂堂一個總裁,竟然能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狽的境地,也是歎為觀止。

又有人扒出,楚洪是為了情婦和私生女與原配離婚的,大家便又開始為渣男的報應拍手稱讚。一時間,楚洪和他的公司,熱度空前。

楚洪等人,經過一係列的折騰,終於在一個普通小區內安頓下來。

這套房子,雖然同樣是套四,比起以前住的卻幾乎小了一倍,行李一放進去,就顯得十分擁擠。

秘書猶豫了一會兒,把租房合同拿給楚洪看:

“楚總,這套房子月租金9000,押一付三,再加上一個月中介費,一共是45000。”

江城房價很貴,又是在中心地帶找的房子,自然租金也不便宜。現在楚洪的情況,秘書比誰都清楚,這錢雖然墊付了,卻是要及早要回來才行。

不然到後麵,這位楚總四麵楚歌,恐怕連這點錢都很難拿出來了。

楚洪的臉色僵了僵,然後對衛蘇雅道:

“蘇雅,房租你先結給他。”

衛蘇雅畢竟還想著有一天能做賀川的丈母娘呢,已經給自己背上了貴婦包袱,話都說到這裡了,雖然心中暗恨楚洪又叫她出錢,卻沒不好在秘書麵前糾纏,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卡上僅剩的兩萬塊錢給秘書。

“今天事出突然,我這邊沒什麼現錢,先給你兩萬,明天我把理財的錢取出來再把剩下的轉給你。”

她當然沒什麼理財,基本上所有錢都買了不動產,現在因為楚洪全沒了!

而手裡原本的一百多萬存款,是那些不動產的租金以及平時楚洪給的花銷加起來的盈餘。但她付了一場酒店的宴會錢,又付了兩萬房租,也一分不剩了。

如今有的,隻是楚洪以前送給她的那些首飾,幸好她機靈,把這些東西揣在了風衣口袋裡,還能換些錢。

她們娘三用這些錢,也足夠支撐一個月了。

等賀川那邊情況穩定了,他們的日子就會立刻好轉起來,風風光光成為人上人。

懷著這樣的憧憬,她心裡總算好受些了,轉而安慰起了驚魂未定的兒女。

當然,重點是女兒,她還溫柔地給楚可心做了她愛吃的菜。

至於楚洪,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楚洪坐著冷板凳,心中陰雲密布,卻拿她沒有絲毫辦法。

腆著臉自己去吃飯,還殷勤地洗了碗。

衛蘇雅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看到楚洪厚著臉皮要進她的房間,她才想起來。

“阿洪,我們離婚吧。”

她把楚洪擋在了房間門口。

楚洪腳步一頓。

衛蘇雅接著道:

“接下來你那邊的情況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以後少不了催債的,我和孩子們今天都嚇壞了,不想再遇到這種事。”

楚洪感覺自己的自尊被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明明今天下午就已經看明白了衛蘇雅的為人,但心中那種被欺騙和侮辱的憤怒一點都沒減少。

這個女人,在他風光的時候對他低三下四百依百順,他才剛一落魄,竟然就要迫不及待地和他劃清關係。

想得倒是美,要甩開他,沒那麼容易。

他悄悄打開了錄音鍵。

“蘇雅,你以前不是說,就算我一點錢也沒有了,還是大學時候那個窮小子,也一樣會陪著我東山再起嗎?”他拿出她曾經說過的話堵她。

衛蘇雅被惡心壞了,說那話的時候是什麼情況,現在又是什麼情況,能一樣嗎?

她的怒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楚洪,你有點良心好嗎,我跟你結婚,一分錢好處沒拿到,反而還把自己的所有資產都搭進去了,已經仁至義儘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你要是有點良心,就該馬上和我離婚,並且自己承擔自己的債務,不要連累我們!”

看現在的情況,楚洪的公司破產是不可避免了,到時候又是罰金又是賠償,恐怕要給出去好幾百億。楚洪作為第一大股東,又是主要責任人,個人要承擔的部分也將相當可怕。

更糟糕的是,按照帝國的法律,她作為楚洪的妻子,這部分債務將成為夫妻共同債務。

想到這裡,她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咬死楚洪。

結婚的時候,楚洪防著她,非得要等公司股票申購結束才和她領證,不就是怕公司上市增值的部分變成夫妻共同財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