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她可以將杜悅的能力發揮出來的原因。
她的體能底子不差的,否則,也不能在湍急的水流中,先後救下雲家老爺子和杜笙。
“好了,妍妍,彆說了。”秦桂英握住女兒的手,那種熟悉感也終於回來了。她不忍心再聽下去,說:“無論是傻子還是正常人,無論你是美是醜,都是媽媽的寶貝,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妍妍,以後咱家好好過日子,再也彆去跟那些有錢人打交道。”
女兒這樣受苦,做父母的哪裡放得下?又怎麼會不想報仇?可現實讓他們做人,那些有錢人隻手遮天,他們也不是沒見過。
女兒沒上過學,不好找工作,以後老婆女兒還得靠他來養。薑東國審視清當下情況後,隻能先放下複仇的衝動。
他目前能做的,就是讓女兒忘記過去的痛苦,重新開始生活。
為了讓薑妍重新生活,薑東國和妻子辭掉了工作,也賣掉了現在的房子,新房在高新區。他用買房賺的錢盤下了新小區外麵的超市,隻要好好經營,一定能保證他們一家生活。
薑東國提出讓薑妍回家,彆去大學給人當保姆。
薑妍的手搭在父親手背上,低聲說:“爸,我現在這份工作挺不錯的,給大學生工作有什麼不好?我還能多學點東西呢。我傻了那麼多年,眼界又窄,所以得見見世麵。”
薑東國見她堅持,也不好再勸。
秦桂英去臥室拿了存折出來,塞到薑妍手中:“妍妍,這裡麵是六十萬,你拿去花,隨便花,彆省。”
亂世中生存的杜悅很小就沒了父母。
六歲的時候,杜悅的父母凍死街頭,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為了躲避亂世中的人販子,她女扮男裝。十五歲,跟著兩個同樣乞討的兄弟去了上海討生活。
舊上海吃人不吐骨頭,她靠著一腔不怕死的孤勇,進入青幫。後來受到貴人賞識,17歲便進入了“林公館”,成了青幫大亨林塗的門生。
在舊上海打拚那些年,生死邊緣徘徊的次數數不勝數。體驗過肝膽相照的兄弟情,就是沒體驗過來自父母的溫情。
薑爸薑媽對她的好,讓她心窩一片熱乎。
她想,就算是為了這兩位老人,也要在這個新時代,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聽說雲家老爺子在醫院身體又好轉,聽說了薑妍被趕出家門的事,大怒。
薑爸薑媽聽說雲老要派人來請他們,甚至還想登門道歉,嚇得他們早上天沒亮,就拉著閨女拖著行李,悄悄開車離開了舊小區。
薑家在a市沒什麼親戚,到了入住的新小區,鄰裡關係就得重新開始。
七點鐘,大街上一片清靜。
薑爸爸開著車,哼著小曲兒,不停地跟薑妍叨叨:“妍妍,我聽劉老師說,她女兒喜歡買什麼lv啊,斬男色,我們新家附近有個新開的商場,要不要爸爸媽媽陪你去逛逛?給你買幾個lv背背?”
紅綠燈,車停了一下。
薑媽媽也說:“就是哦妍妍,我們店裡以前有個小姑娘,總喜歡炫耀男朋友給她買的什麼lv啦,香奈兒……你沒男朋友,但是有爸爸媽媽,走,我們一家人去逛商場,媽媽給你買幾個背。”
什麼lv……什麼香奈兒,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好麼。
見女兒對這些東西無動於衷,薑媽媽問她:“你不喜歡這些?你喜歡什麼,跟媽媽說,媽媽給你買。”
薑妍說:“我想聽戲。”她戲癮犯了,賊雞兒想聽!
薑爸爸:“……”
薑媽媽:“……”
薑東國的車剛起步,又猛地刹車,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
他們一家人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就聽見那個躺在車下的人哭天搶地道:“哎呦……哎呦……開車不長眼啊,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斷了……”
薑媽媽楞了一下,一拍大腿,臉色煞白:“這是……撞人了?”
薑爸爸趕緊下車,剛上前要去詢問情況,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褲腿:“撞了人彆想逃!賠錢!”
薑妍下車後繞到車頭,仔細看了眼躺著地上的老男人。
碰瓷?
路過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鬨,導致堵車,後麵的車不停地打喇叭。
後麵一輛低調豪車裡坐著一個男人,搖下車窗,不耐煩地打量外麵情況。
男人穿著高定西裝,五官英挺,氣質長相都很出眾。
助理看了眼前麵,說:“雲總,是薑妍的父母,遇上了碰瓷兒的,要下去幫忙嗎?”
柳明月挽著雲逸胳膊,腦袋靠在男人肩上,聞言,也看了眼窗外,冷嗤一聲:“跟我們有關係嗎?”
助理立刻閉嘴。
雲逸正準備搖上車窗,看見有一個小姑娘,打開了薑東國那輛車的後備箱。
這姑娘身形與薑妍相似,麵頰飽滿豐潤,眼睛又大,看著挺可愛。
雲逸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猜測著這姑娘的身份。
隻見那姑娘從後備箱裡翻出一根棒球棍,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握緊,往空中“呼呼”揮了兩下。
她這是在試這根棒球棍打人是否合手?
柳明月見雲逸的視線集中在那姑娘身上,不開心的推了他一下:“怎麼?走了一個薑妍,你還想娶他們家親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