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帶著小茉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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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南自從靶場回來,一直心神不寧,在書房裡坐著,盯著老人家的相框發呆。
那個女孩他找人查過,是姓於那家人的養女,叫於杜悅。於家人一口咬定這女孩來自大山,再往深了查,便查不到什麼了。
背景看似簡單,可她種種行為卻又透著不簡單。
她把容貌整得與老人家八分相似,名字又同老人家一樣,真的隻是崇拜老人?可這女孩表現出來的坦蕩,又很難讓人懷疑她彆有居心。
這個女孩身上疑點重重,可她身上,卻又有老人家的種種特質,尤其是她“教育”他射箭的那番話,更是讓他覺得,仿佛老人在世。
他從不信鬼神之說,可是當下,卻恍恍地想,這世上,是否有轉世之說。
這個念頭一從腦子裡蹦出來,杜南立刻打消。
若非人為,便是巧合罷了,這世上哪裡有什麼詭異輪回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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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行山路,晚上吃過飯後,薑妍和幾名工作人員就被叫回房休息了。
薑妍剛洗過澡,有人敲門,外麵站著一個穿工作服的男人。他衝薑妍一點頭,露出一個微笑:“杜小姐,杜先生在泳池邊等您。”
薑妍下意識認為是杜笙那個崽子,不知道他耍什麼名堂。
她身上穿著浴袍,說了一聲:“換身衣服,稍等。”正欲關上門,那人卻用手抵住門,把手裡的泳衣遞給薑妍,說:“您穿這個過去。這宅子裡有規定,去泳池邊得穿泳衣。”
薑妍接過泳衣,覺得有古怪,想起杜笙在飛機上對她說得那番話,想來這崽子興許是想看她身上的胎記。
薑妍保守,當然不可能穿得暴露,但又表麵答應下來:“好。”
那人送完泳衣和話便離開了,薑妍回去換了套長衣長褲,再去泳池。
她到的時候,有人在泳池裡遊泳,由於光線暗,看不清是誰,薑妍便如鐵鬆般立在泳池旁注視著。
那人大概也注意到了有人,立刻遊上岸,扯過浴巾披上,朝薑妍的方向看過去,眉眼淩厲非常。
杜南遊泳時除了妻子,不會讓任何人在旁,她是怎麼進來的?
看清遊泳的人是杜南,而並非杜笙,薑妍也納悶,這大孫子找她乾什麼?
難道是經今天一點,就認出了她?
沒道理啊,她的大孫子恐怕不會這麼輕易信人。
果然不出所料,隻見男人眉頭一皺,語氣毫不客氣:“你來這裡做什麼?”
薑妍也是一怔:“不是杜先生您找我?”
兩人正說話,杜笙和母親柳琴也進了泳池,看見薑妍和杜南對峙,也都納悶。
他們在這裡乾什麼?
薑妍警覺自己可能被算計,皺了皺眉。此情此景,如果她穿泳衣過來,又會讓人怎樣誤會?
杜南看見妻子兒子過來,沉著一張臉。他瞪了眼兒子,冷冷一句“這就是你看好的女人,心術不正”便離開了。
杜笙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柳琴追上丈夫,又順手扯了一塊新的浴巾給他換上。等回了房,杜南臉色更不好看:“現在的女孩,都如此不自愛。”
柳琴一邊給他換衣服,一邊吐槽:“看你遊個泳就不自愛了?你個老東西,怎麼一把年紀了這麼自戀?”
“不然,她去泳池做什麼?又是如何進去的?”
柳琴哼哼一聲:“老東西,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你以為自己還是曾經的大帥哥?麻煩您照照鏡子,都能當爺爺的人了。人家小姑娘就算去了又如何,難道還對你有想法不成?我們家阿笙可不你年輕英俊?小姑娘是腦殼有包,選你一個老不死的?自戀也請有個度。”
被妻子這麼一吐槽,杜南老臉一紅,沉重的臉立刻柔和了,語氣也變得柔軟,似哄小媳婦兒的語氣:“好了好了,你是對的,是我心思太重。”
柳琴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啤酒肚:“不過我們還真得想一想,有傭人輪班換守,她是怎麼進的泳池。那姑娘看著挺聰明,沒道理會不知分寸。”
經妻子這麼一提,杜南的心思又轉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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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莊園裡的傭人們便嘴碎地傳開一個謠言,人多嘴雜,很快傳遍。
吃過飯,宋一芬和柳琴一起喝茶,支開傭人,小聲問她:“昨晚的事,你知道吧?”
“什麼事?”柳琴淺品玫瑰茶,笑盈盈看她。
宋一芬嘖了一聲:“齊鈺帶來的那個女保鏢,去泳池勾引你老公,你不知道?”
原本笑盈盈的柳琴,臉色立刻一沉。
見她神色發生轉變,宋一芬沾沾自得。
心想,果然再蠢的女人,一聽這種事,立刻就沉不住氣了。
柳琴沉著臉擱下茶杯,語氣與以往的溫柔不同,冷森森:“芬姐,下麵的人亂傳謠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跟長舌婦似的?”
被罵是“長舌婦”的宋一芬麵色如灰。
柳琴又說:“小姑娘是我笙笙看中的女孩,老杜私下見她,不過是看看這兒媳如何。況且,當時在泳池邊上的也不止老杜,還有我和笙笙。我們未來一家人在泳池邊說說話,怎麼就變成了小姑娘勾引老杜?這麼惡毒的揣測,倒也有人能傳出口,這莊子裡的傭人,果然都是一個個拿錢不辦事兒的,老秦!”
女人高聲一喊,莊園管家立刻到了跟前。
“去查查誰在傳這種惡毒的謠言,一個個都辭了。”柳琴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真是腦殼痛,我這輩子最討厭長舌婦。”
宋一芬臉上越來越難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
聽到這種謠言的杜笙沒母親那麼淡定,一瞬間就炸了,逮著傳謠的人就是一頓揍。
薑妍晨跑回來,剛一進門,就被杜笙堵在門口。
杜笙拉著她進了葡萄長廊,怒氣衝衝道:“你還有心情去晨跑?知不知道那些傭人人怎麼說你?”
薑妍一臉沒所謂:“這麼嘴碎的傭人,辭了就是,留著過年?”
“人言可畏你懂嗎?”杜笙快被她的沒所謂氣糊塗。
薑妍被小崽子這一臉認真給逗笑,踮起腳尖,拍拍他腦袋安慰說:“你這個年輕人,這麼沉不住氣,將來怎麼乾大事?我餓了,去吃飯。”
她徑直往前走,杜笙追上去,和她一起進了員工自助早餐廳。
杜笙注意到她外套的拉鏈拉得很低,領口敞得很大,裡麵穿著背心。進門時,他故意一個趔趄,手抓著薑妍肩部,往下狠狠一栽。
薑妍下意識伸手去扶,穩穩地將男人接住,來了個半公主抱姿勢。
她的外套被男人給扯下來,露出半邊肩膀。
杜笙就這麼盯著她右肩那塊紅色的燙傷傷疤,和傻女薑妍肩上地疤痕一模一樣,久久不能回神。
薑妍見小崽子眼眶都紅了,眉頭一皺,將他扶穩後,輕聲問他:“哪裡摔著了?給我看看。”
她連忙左查右看,尋找他的傷口。語氣儼然是老奶奶詢問小朋友的口氣。
薑妍見小崽子愣住,眼眶愈發紅了,顯然被他嚇到,一臉緊張又問:“問你話呢?摔哪兒了?哪兒疼?”
杜笙手握成拳,紅著眼眶砸著胸口說:“這裡疼。”
薑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