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毀容(1 / 2)

網上關於柳明月的爆料出來後, 她的水軍還在垂死掙紮, 網友們變臉倒也快, 前一天都還在擁護柳明月, 後一天就開始群嘲。

今天也要越獄:“這人設崩得也太徹底了吧?以為是圈內一股清流,沒想到還是那種惡臭之輩。娛樂圈啊,不能信。雲逸大概也是因為這個跟她分手的, 畢竟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被騙?以為娶了個最清純的, 沒想到是隻破爛鞋。嗬嗬。關鍵是這女人還放水軍倒打一耙,反指責雲逸出軌,嘖嘖……”

叫我兔兔:“………阿珍這個名字是搞笑的嗎?這個瓜八成是真的了。哎,娛樂圈賊雞兒亂,我們且看看, 彆太當真。”

早睡早起要吃瓜:“噗, 笑死我了。所以柳明月這算是翻車了?19歲做小三?怪不得對付傻女有一套,感情是職業選手。傻女和柳明月, 就是青銅對王者啊!前陣子我還聽見車載廣播在找傻女薑妍呢, 所以她到底找到了沒啊?”

一顆小桃心:“我日, 柳明月簡直了,有毒吧?當初那些站柳明月和雲逸CP的打臉了嗎?不管薑妍是不是傻子,人家都是雲家親口承認的未婚妻, 結果有些人就開始鬨鬨鬨鬨, 把小三洗白, 死命黑傻女……薑妍都失蹤了這麼久, 也不知道找到了沒, 哎。”

有人在這條評論裡回複說:

“我是薑妍以前的鄰居,聽說那傻姑娘現在都沒找到,父母也搬走了。真可憐啊……”

“我怎麼聽說杜笙一直在找傻女?薑妍救過杜笙,所以在她失蹤後,他各種電視台車載廣播、報紙的廣告都用上了,花了重金尋人,可人還是沒找到。說起來,好好一姑娘被弄丟了,和雲家關係很大吧?半夜把人姑娘趕出門,也是夠了。隻怕薑妍出軌那事兒,也是柳明月計劃的,柳明月也太惡毒了吧!”

“對,一個傻子懂什麼出軌?肯定是柳明月計劃的!還找水軍把自己洗得那麼白,真的是醉了。”

……

網上評論時不時提到傻女薑妍,可這些鍵盤俠通常都有選擇性遺忘症,似乎忘記了曾經對薑妍的謾罵,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承認自己黑過這個女孩。

反正那人也失蹤了,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現在提及薑妍,並不是真的同情她,而是可以利用她,來壓死柳明月。

關於柳明月的扒皮帖還在一條條爆發,柳明月微博全部刪除。

各大商家為了避嫌,都與她解約。

她的負麵新聞在網絡大規模爆發,這就意味著,《海笙月》的賠償,她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

彆墅內,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客廳裡一片昏暗。

餐桌上燃著一隻香燭,溫吞吞地光線將柳明月麵頰照得一片慘白。她蓬頭垢麵,坐在客廳裡,一杯一杯給自己灌酒,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酒瓶,

柳明濤推門進來,拉開窗簾,讓陽光都穿透而入。他走過去,從柳明月手裡奪過酒瓶,一臉失望道:“姐,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柳明月冷笑一聲,看他:“我什麼樣子?我完了,完了……”

“姐,明顯是有人在搞你,咱們平靜一段日子,這段日子過去了,再複出。網民的記性很差的,過段時間他們就不記得這些事兒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不定哪天我們又能翻身呢?”

柳明濤安慰她。

“翻身?翻什麼身?”柳明月雙手捂著臉,胡亂地抓著擋在臉前的頭發,“你看了嗎?那個胡編亂造的八卦貼,居然叫我阿珍!如果他看見,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這個名字除了柳明月家人和雲逸,誰都不知道。她承認,自己是被包養過,可那個八卦貼完全是胡說八道。

可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發帖人會知道她這個小名?

柳明濤也不能理解:“這個小名你跟姐夫提過嗎?”

柳明月閉上眼。

她這次,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柳明濤看見她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吞了口唾沫,依舊垂死掙紮道:“姐,姐夫那麼喜歡你,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吧?”

“喜歡?”柳明月終於想明白,從始至終,她不過隻是這男人的一件玩物。

玩膩了,便棄之。

她話音剛落,門被推開。

雲逸走進來,跟他進來的兩名保鏢把柳明濤請了出去。

客廳裡隻剩雲逸和柳明月兩人。

雲逸一身西裝革履,穿戴整潔。他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眉眼間都是嫌棄:“我贈給你的房車,明天會全部收回。後天,會有人實名去稅務局舉報你偷稅。”

柳明月抬眼看著男人,臉色煞白,雙眼紅腫。

她的四肢百骸都被一種無力的憤怒感包裹,渾身顫得厲害。她攥著拳,指甲幾乎陷入掌心。好半晌,她乾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滾出來:“為什麼?”

男人眉頭深鎖,氣息愈來愈沉重,聲音冰冷:“為什麼?”他彎下腰,手指掐著她的下頜,“你還真有臉問。在你決定騙我的那一刻開始,就該料想到這個結局。”

柳明月渾身發抖,她抱住男人的小腿,嘶著嗓子道:“阿逸,你念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放了我,好不好?網上那八卦帖全是胡編亂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發帖人知道阿珍這個名字,你信我,那不是真的!”

“你覺得我會再信你嗎?”雲逸一腳踹開她。

她又爬過去,抱住男人小腿:“阿逸,我為了你身上背了一條人命,我是真的愛你!你彆這麼對我,哪怕就是看在我愛你的份兒上,你也彆這麼對我……”

雲逸笑出聲:“為了我?動殺心的人是你,殺人的也是你,你背的人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沒讓你去殺人。”

柳明月的血液瞬間凝結成冰,好半晌,她才蜷了蜷手指,最後一次求他:“阿逸,我是真的愛你。你都跟我分手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你可真狠心啊……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和薑妍一樣?是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

雲逸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聲音平淡:“你不如她。至少,她對我的喜歡是真的。”

她垂下眼,大概是太過絕望,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刀,瘋了一樣朝男人刺過去。

雲逸一腳踢開她,將她的手腕踩在地上。

男人皮鞋後跟在她細白的手腕上狠狠地轉了圈,她疼得叫出聲,眼淚流出來,求他:“疼,疼,阿逸,我好疼……”

麵對女人痛苦的叫聲,雲逸沒有一點動容。又彎下腰,抓著女人的頭發,將她拽上了樓。

……

等雲逸離開,柳明濤推開門,看見姐姐一-絲不掛蹲在床上。她被男人暴力對待,額頭磕破,滿臉是血。

柳明濤嚇壞了,一邊取衣服給她,一邊打電話叫車。

*

《海笙月》換了女主後已經重新進入拍攝狀態,薑妍從武替轉成女一號,需要表演的細節就更多了。

然而,她的本色出演一次又一次讓劉導看到了驚喜。

這是他要的杜悅沒錯了!

一場戲拍完,薑妍去樹蔭下休息。

杜笙拎著雞湯來探班,在眾目睽睽下,朝薑妍走了過去。

最近關於兩人的八卦不少,杜笙來探薑妍的班,大家也不奇怪。

隻是,人家金主來探班都是送花。怎麼這位畫風就這麼清奇拎著一隻保溫桶就來了?

今天小茉莉回了學校,薑妍身邊沒人,她正專心背劇本,旁邊突然坐下一個人,側目一看,居然是杜笙。

“小杜爺,你怎麼來了?”薑妍問他。

“剛搞定一個應酬,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杜笙一邊說話,一邊打量四周,仿佛在找什麼。

他把手上雞湯遞到薑妍跟前,說:“看你拍戲怪可憐,喏,小杜爺牌暖心雞湯,你值得擁有。”

薑妍接雞湯的時候,看見杜笙右手三根手指的指頭上,都裹了創可貼。

他那隻遞雞湯的手似乎不想讓她看見傷口,完成使命後,迅速收回。

杜笙張望四周,目光終於鎖定在了男一號陳錦澤的臉上,嗤了一聲。

薑妍擰開保溫桶,視線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問他:“你笑什麼?”

“這個陳錦澤,真人看起來一般般嘛。”杜笙摸了摸自己下巴,又說:“還是小杜爺長得帥些,對不對?”

薑妍笑了一聲,感慨小崽子可真是自戀。

她喝了口小崽子燉的雞湯,眉頭皺起來:“你雞湯裡加了糖?”

“沒有啊,難道是我把糖當成了鹽?”杜笙衝她尷尬一笑,抓了抓後腦勺說:“那……撇去這一抹甜,其它味道怎麼樣?喜歡嗎?”

薑妍端著保溫桶,看大傻子似得看他:“我嘴裡嘗到的全是甜腥味,來,你自己試試。”

杜笙接過她遞來的勺子,自己喝了口,果然一股子甜腥味。他把嘴裡的雞湯全部吐掉,從姑娘手裡奪回保溫桶:“算了算了,彆吃了,太雞兒難喝了。今天這頓不算,以後有空我再做給你吃!”

麵對小崽子的殷勤,薑妍哪兒能看不穿他的心思?

她說:“小杜爺。”

杜笙一邊整理保溫桶,一邊問:“叫你小杜爺乾嘛?”

薑妍說:“從前的薑妍,已經死了。你喜歡的那個薑妍,也已經死了。我不是薑妍,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

杜笙手上一頓,抬眼看她,沒有說話。

薑妍繼續說:“小杜爺,往事不可追,人死如燈滅,感情亦不在。”

杜笙所理解的意思,壓根不是薑妍所說的意思。

他怔然好半晌,笑出聲說:“不會,傻姑娘不會死,永遠不會。即便連你自己都忘了曾經的模樣,”他手攥成拳,在胸口錘了錘:“我不會。我會幫你記著,記一輩子。”

看著一臉真摯的小崽子,薑妍覺得他像一塊石頭。

她眼眶莫名一熱,胸腔脹滿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她揉了揉酸漲的胸口,隻覺得那裡很不舒服,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一種本不該屬於她的情緒溢滿胸腔。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覺得欣慰和感動?傻女薑妍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她會有她的情緒?

杜笙見她捂著胸口,垂著臉,表情異常,他一臉緊張問:“妍妍,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薑妍的神情很快恢複,衝他笑了一聲:“沒事。”

杜笙鬆了口氣,囑咐她:“拍戲辛苦,飲食多注意。從明天開始,我讓人定點準時給你送飯。”

“好。”

杜笙抬腕看了眼表,離下一個應酬的時間還有半小時,他必須離開了。杜笙走之前,從兜裡掏出一顆草莓味的棒棒糖,遞給她:“喏,吃點糖,補充能量。我待會還有個應酬,就不陪你了,晚上給你和閃電送夜宵。”

“好。”

等杜笙離開,薑妍坐在原位,笨拙地剝開糖紙。

這種味道的棒棒糖,是傻女薑妍最喜歡的。她拿捏在手上轉了一圈,看了眼,塞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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