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縱情無度的索取, 弄得未來渾身酸軟無力,直到第二天中午方才醒來。
醒來後,未來洗漱了一下, 穿上香克斯不知什麼時候為她準備的衣服,乘坐上香克斯的船,跟著香克斯一行人一起離開椰島, 前往艾斯所在的地方。
經過七個小時的航行, 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 他們來到了跟艾斯約定好的地方——白胡子的故鄉——一座窮得因為交不起天龍人索要的天上金,無法加盟世界政府, 被世界政府排斥在外的島嶼。
因為是非加盟國, 受到世界政府排擠, 不能進行貿易, 也不受任何保護的緣故, 這座島上時常發生戰爭。
長期生活在戰爭中的居民們,他們沒有彆的出路。有些孩子早早就出海成為了海賊, 或是騙子, 亦或人販子。可以說, 這座島嶼是沒有任何規則存在的不法之島。
據香克斯所說, 白胡子成為海賊後, 以一己之力保護著這座島嶼, 每次分到的財物和各種物資,都被他送回到了這座島上。
也就是說,白胡子一個人養著一座島的人。
自白胡子死後, 白胡子海賊團的人就駐紮在這裡,守著白胡子的墓。
船還沒停靠在岸,未來就看到了在海岸上站著的艾斯。
艾斯站在一堆篝火前麵,火光映照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宛若殘血夕陽般的色彩。
莫名地,未來從艾斯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讓她心頭沉重壓抑的悲傷。
未來站在船頭看著艾斯。
艾斯站在海岸邊看著未來。
他們兩人對望了片刻,未來用海軍六式之一的月步,淩空漫步從船頭走下,來到海岸邊,站在了艾斯的身前。
未來剛站穩,艾斯就伸出雙臂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未來。”艾斯彎腰低頭俯在她的頸間,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在海底大監獄的時候,她說過“我等著你來抱我,給我安慰,一定不要食言。”
“未來。”艾斯閉著眼,聲音很低很低的再次喊她。
未來伸手臂回抱住他,輕輕拍他的後背。
“我在。”未來說。
說完這句話,他們兩個誰都沒再出聲。
不遠處的篝火旁,馬爾科、喬茲、等一眾隊長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麵,低聲討論起來。
“有沒有感覺他們兩個很般配?”第六番隊的隊長布拉曼克小聲說。
“這麼看的話確實很般配。”第七番隊的隊長拉克約接話。
“再般配又能怎麼樣?你們是不是忘了她的身份了?她可是海軍本部人氣很高的超新星少將,前途無量的家夥啊。”第八番隊的對方那謬爾道。
“嘖……男女這種關係,如果他們互相愛慕的話,這都不是問題吧?”第九番隊隊長布倫海姆說。
“愛慕又不能當飯吃,她前途正好,會願意為了艾斯放棄她的一切嗎?我覺得這不現實。”第十番隊的隊長庫利艾爾說。
“喂喂喂,我說你們在這裡討論這個東西好嗎?紅發來了,站起來去迎接一下吧。”馬爾科開口了。他隨著站起來,向海岸走去。
此時,紅發海賊船上。香克斯他們的船已經靠岸,船員正在把船錨往海裡拋。
拋下船錨後,船員把連接著海岸陸地的台階放了下去。
“可以了頭。”船員對香克斯說。
“嗯,謝謝,辛苦了。”香克斯踩著台階從船上往下走。
馬爾科就在台階前站著。
“喲,又見麵了馬爾科。”香克斯笑眯眯的講。
“是呢。”馬爾科回以微笑。
“條件簡陋,不介意的話,一起喝一杯怎麼樣。”馬爾科發出邀請。
“哈哈,恭敬不如從命,請吧馬爾科隊長。”香克斯爽快地大笑。
馬爾科在前麵帶路。
香克斯在旁邊跟著。
貝克曼、拉基、耶穌布、等一眾近身乾部跟在香克斯身後。
路過艾斯和未來身邊時,香克斯的目光微微沉了沉。
從他沒下船,艾斯就抱著她。他都下船走到這裡來了,艾斯還在抱著她。她一動不動地任由艾斯抱著她,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嘛……他的小姑娘,忽視他還真是忽視的十分徹底呢。
淡淡地墨色從香克斯眼底氤氳而起,蔓延到了他的心中。
就算知道他們的關係是家人,他也不喜歡艾斯這麼抱著她。
不過,縱使心中不滿著,香克斯也沒表現出來,他跟隨著馬爾科,在他們一眾隊長坐著的位置坐了下來。
香克斯坐下沒多久,艾斯就放開了未來。
“我們去那邊坐會兒吧。”艾斯拉著未來的手說。
“等下吧。”未來拒絕了他。
艾斯不解的看著未來。
“怎麼了?”艾斯問。
是不喜歡紅發他們嗎?如果她不喜歡紅發他們的話,那就不好辦了。紅發不止是路飛的救命恩人,還是把老爹和小奧茲帶回來,讓他們得以安息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紅發是他們的恩人。
仿佛知道艾斯在擔憂著什麼似的,未來說:“我想先去祭拜一下你的老爹。”
艾斯心中一痛,他的眼底閃過一道痛苦之色。
“啊,好,我帶你過去。”艾斯說。
艾斯拉著未來的手,往島上走去。
路過馬爾科、香克斯身邊的時候,艾斯對他們說:“馬爾科,香克斯,我帶未來去祭拜一下老爹,等下回來。”
這不是個好話題。馬爾科臉上露出了一抹難過的苦笑:“嗯,去吧。”
馬爾科沒再說什麼。
艾斯帶著未來走了。
在艾斯手上的火光照射下,兩個人一起穿過樹林,走過草地,來到了這座島的中心位置——一座聳立的山丘上。
在這座山丘上,未來看到了被鮮花環繞著的白胡子和奧茲的墓碑。他們兩人的墓碑相鄰著。
白胡子生前的薙刀立在他的碑上,薙刀的頂端掛著他生前穿著的白色大氅。
在艾斯手上的火光映照下,未來看到那白色大氅迎著夜風獵獵飛揚,一如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還活著一樣。
未來仰望著那大氅,腦海中出現了一副十分模糊的畫麵。那畫麵閃得太快,沒給未來抓住它們的機會,它們就消失了。
但未來卻記住了那一閃而過的感覺。
心痛、絕望、悲傷……
這不是她的感覺,未來十分肯定。因為,她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情緒。
不屬於她的情緒,卻出現在了她的心裡,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一閃而過讓她抓不住,生出這樣感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未來從來不會死抓不放。
未來放棄再想,她把向前幾步,來到了墓碑前。
“愛德華.紐蓋特。”
未來輕聲念出了這個名字。
“紐蓋特。”
念出這個名字的瞬間,未來的腦袋中突然出現了陌生的聲音。
“紐蓋特,我抓住你了。”
“嗯,抓住我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傻丫頭,我已經老了,可你還很年輕。”
腦海中這莫名出現的聲音讓未來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見她這麼皺著眉,艾斯問:“怎麼了未來?”
未來搖頭:“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腦海中總是莫名出現一些記憶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有過兩次,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未來很快就把它丟到了腦後。
“真的沒事嗎?”艾斯不放下心的又問。
她剛才一副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切,悲傷得要哭出來的表情,真的不像她口中說的沒事的樣子。
“真的沒事。”未來肯定的說。
她現在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心裡平靜的很。
艾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定她的眼神毫無異樣後,艾斯放下心來。
“沒事就好。”艾斯說。
“嗯。”未來應聲。
未來轉身看向艾斯:“艾斯,接下來我要做一件事。但是,無論你看到什麼樣的畫麵都不可以出聲,事後也不可以問我是怎麼回事。更不能對彆人說這件事,你能做到嗎?”
艾斯不理解未來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出於對未來的信任,艾斯點頭答應。
“放心,我不出聲,也不問你怎麼回事,更不會對彆人說什麼。”
隻要是她提出來的要求,他都可以做到。
哪怕,她讓他去死。
如果他皺下眉頭,他就不是波特卡斯.D.艾斯。
“我相信你。”未來微笑著說。
然後,未來轉過身,用精神力把雙眼轉換成了萬花筒寫輪眼,並動用了逆轉時空這個瞳術。
隨著瞳術的發動,一個散發著幽藍光芒,好像要把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吸納進去,吞噬掉的通道出現在了未來的麵前。
這是鏈接著現在和過去時空的時空洞。
正常來講,未來是需要有這個人生前的記憶,才可以將時空逆轉回過去的。
但是,非正常情況——比如死去的人的身體在她的麵前——眼前的時空殘留著死去之人的靈魂氣息——那麼,則不需要記憶也可以把這個人從過去的時空中拉回現在的世界。
白胡子生前強大,死後靈魂存在的氣場也很強盛。
時空洞出現後,未來沒花費多少精神力,有關於他的過往就出現在了時空洞中。
嬰兒時期的白胡子——幼年時期的白胡子——少年時期的白胡子——青年時期的白胡子——中年時期的白胡子。
以未來如今的能力,不是不可以把時空定格在白胡子的青年時期。
但是,這樣的話,未來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生命永久性流失一半——半條命的代價。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白胡子太強了。因為他太過強大,要把他從過去的時空中拉到現在世界的代價也很大——差不多是複活一個普通人的近百倍。
這不是未來可以承受得起的代價。因此,未來沒有選擇把時間停留在白胡子的青年時期,她把時間控製停留在了他的中年時期——從年齡上看的話,大概四十歲的樣子。
就算是這個時期的白胡子,她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不過,如果把這代價跟她的目的,得到的一切相比的話,未來覺得不值一提,很值得。
她的目的——這個時期的白胡子正值一個男人一生中最鼎盛的時期。如果這個時期的他,帶著後麵幾十年的記憶回到當前世界,對艾斯和路飛而言是種最有力的保護。
她不知道將來的世界是什麼樣的,艾斯和路飛的未來又是怎樣的,她隻知道,她要保護他們,她不想再經曆一次艾斯這樣的事情。
帶著這種一定要好好保護艾斯和路飛的念頭,未來把時空定格在了白胡子四十歲的某一刻。
然後,未來把四十歲的白胡子從定格的時空中拽到了當前時空。
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世界最強的男人!就此複活!
複活的白胡子,帶著他死前一刻所有記憶的白胡子從過去時空出來後,他壓下滿心的震驚,略過雙眼圓瞪,大張著嘴,失去言語的能力的艾斯,把視線放在了未來的身上。
在火光照射下,白胡子很輕易就認出了未來。
認出她的一刻,白胡子的眼中一閃而過了一道說不清道不明,難以言說的複雜之色。
他在心裡默念了一個人的名字。
通過這件事,他知道,是她回來了。
可同時他也知道,她,已經不是她了。
不,她還是她,隻不過,她不記得他了。
把白胡子從過去時空拽出來的未來,她並不知道白胡子在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