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他科班畢業的導演身份,和從小就在澳大利亞長大的經曆,希斯-萊傑對他上了心,還跟他交換了聯係方式。
直到兩天前,他聽說萊曼要找副導演的事,他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位老鄉。
打電話過去詢問後,發現他也沒進劇組工作。
所以,這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帶作品了嗎?”
溫子仁趕緊點頭,“有。”說著,就從挎包裡拿出錄像帶。
拉上窗簾,萊曼熟練的開始著放映工作。
電影開始了,三人都靜靜的坐著觀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小短片,時長加起來沒超過二十分鐘。
講的是一個女人晚上老做怪夢的事,且這個夢每晚都會接著上一晚的夢境連續的進展下去。
發生這種事讓女人非常害怕,她開始嘗試性的灌醉自己、吃安眠藥麻痹自己,可都無濟於事,那個夢依舊會出現。
影片的最後,女人絕望的崩潰了。
看完之後,萊曼閉目思考了一會兒:這個作品有些地方還稍顯稚嫩,但能看出溫子仁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而且頗有靈氣。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能符合他的招聘要求的。
“你最近在乾什麼?”
“在編劇工會接一些活。”
回答的答案讓人摸不著頭腦,萊曼也不掩飾自己的疑惑,“看你的作品,應該是導演係科班出身吧,沒人找你拍電影我能理解,但為什麼不進劇組磨煉一下,接編劇的活是什麼意思?”
“我需要生活。”溫子仁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窘迫,“我去劇組當小工都沒人願意要,除非我放棄工資當實習生,後來沒錢了,實習生我也乾不了,隻好去編劇工會幫人寫寫劇本,賺點錢。”
說的挺無所謂的,但他確實心酸。
他一個導演,能編能導,卻徹底的淪為電影界的邊緣人物,要是編劇這份工作能讓他有上升空間也就罷了,可他乾的是收錢匿名的事,也就是他寫的劇本,完成後,除了一筆完稿的費用,那個劇本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連署名權都不會有。
現實確實讓人不斷的失望,但溫子仁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他原本是想攢點錢,和朋友拍部電影,再想點辦法看能不能發行上映,再不濟也要發行錄像帶。
不過,在接到希斯-萊傑這位老鄉的電話後,知道有一位導演正在招副手,也是覺得試試又不吹虧,於是跑了過來。
萊曼的疑惑都被解答清楚了。
也是明白溫子仁的實力。
於是也不再問,乾脆利落的道:“那好,等會你去簽個合同,也就行了。哦,對了,你的經紀人呢?”
“我沒有經紀人。”溫子仁乾笑道。
也是,這樣一位好萊塢的邊緣人物,在還沒發跡的時候,也不會有什麼經紀公司找他。
“那你找個律師吧,簽合同的事需要鄭重。”
西方國家還是很喜歡講契約精神的,萊曼也喜歡。
他一直覺得人情是人情,利益是利益,要劃分的清楚。
他難道不知道如果談身價的時候,跟演員們提一嘴,很大程度上會得到對劇組更為優渥的條件嗎。
但他從來不這麼做,因為沒必要。
替歐羅巴影業、派拉蒙影業省錢乾嘛,雖說他也是投資商,但為什麼要幫資本方省錢呢。
該拿的就要拿,經紀人這個職業不就是因此誕生的嗎。
“謝謝萊曼先生。”
“過幾天簽好合同就進組吧,挺多事的呢,正缺人手。”
“謝謝...”
好吧,這孩子傻了,一個勁的在那感謝。
“雷,我成功了。”懷著巨大的喜悅回到家後,溫子仁忍不住拿起電話向自己的好朋友分享這件事。
“什麼?”
“我進劇組了,還是副導演。”
“恭喜你,詹姆斯,我就說你行的。”
“是哪個劇組?”
“萊曼導演的新作,《壞家夥》。”
“哦,上帝,你走運了。”
“是希斯-萊傑先生向他推薦的我。”
“是嗎......”
這一夜,兩人聊了許久,溫子仁躺在床上興奮的根本睡不著,他想,他終於得到機會了......
一定要抓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