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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金還是那樣的耀眼,讓人移不開目光。
老頭手下的人檢查完貨物後,拿出一個銀色的手提箱,裡麵疊滿了綠到讓人心動的富蘭克林。
“這裡是二十萬。”那人給出和善的笑。
年輕人點頭,腳步急促的拿過手提箱,細細檢查之後,就要離開。
但顯然,驟然入手的財富並沒有那麼好拿走。
一陣混亂之後,隻聽見一聲槍響,笑起來憨憨的年輕人倒在了地上。
拿槍的男人拿上狗頭金和手提箱,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再也忍不住放肆而張揚的大笑起來。
至於,殺了一個人嗎,那是什麼很值得注意的事嗎?
荒野之下,傾瀉著這片土地所遵守的法則。
隨後,屍體被隨意的丟進礦洞。
放映廳內,伊恩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眼底流露出濃濃的興致。
他是個半職業性質的影評人,偶爾也是個寫寫通稿的自由作家。
而這部特意跑來觀看的《老無所依》並沒有讓他的這種期待失望,僅僅隻是開場不到7分鐘的鏡頭,不動聲色之間就將整體和局部的細節準確的刻畫傳達,更重要的是,開場便以一個角色的死亡,頗有些”樸實“的殺意,鋪下了整個劇情的基調,這樣濃濃的蠻荒風格,也讓人越加好奇後續的走向。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年輕人失蹤了,他的朋友過來報案,鎮上的警察局裡,老警長艾德帶著一名新上任的小警員負責查探,反複詢問無果,沒有一點線索後,艾德坐在警車裡,忍不住絮叨。
他說起他年輕的時候,出警從不用攜帶槍支,那時候最大發生的事情也隻是盜竊、或者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爭鬥打架,從沒有過死傷和失蹤。
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
艾德多年的從警經曆告訴他,這一定出了什麼事。田園牧歌般的舊時光,一去不複返了,他繼續感慨。
小警員則沒想這麼多,隻想快點結束任務。
旁白聲裡,1980年代,德州野外道路旁,一個蘑菇頭發型的男人帶著手銬,很平靜的坐進一輛警車。逮捕他的警察手上拿著一個類似氧氣罐的奇怪器具。
空曠蕭瑟的戈壁風光裡,犯人被帶到警局,年輕警察開始打電話彙報自己出警的情況。
蘑菇頭犯人則無比鎮定的坐在角落裡,好似回到了家一般的自然。
他慢慢的把手銬擰到身前,慢條斯理的走到警察身後,一個背勒,年輕警察大力的反抗。
但蘑菇頭的眼神就像是殺死一頭牲口一般毫無波動。
漸漸的,年輕警察掙紮不動了,大量的鮮血從脖子處被手銬割開。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且冷靜。
刹那間,緊繃到令人窒息的殺戮就這麼輕鬆的完成。
蘑菇頭甚至寫意的跑去洗手間好好的清洗了一下沾染的血跡。
整個角色的人設靠著這一幕陡然印進了觀眾腦海,並建立起了深深的記憶。
蘑菇頭的暴戾猖狂,肆意的張揚著,尤其是在警局這樣的場景下更是無比襯托。
伊恩隻覺得萊曼采用的分幕形式闡述故事,且隻給出開頭和結尾,忽略過程的敘事手段,非常的有意思,隱隱的增加了幾分串聯式的摸不到脈絡的戲劇感,但鏡頭的構建異常乾淨,就好似故意這般表述
特彆是無處不在的暴力,讓犯罪變得順理成章竟不知道怎麼去描繪類似的荒誕。
“人有時不得不出賣靈魂。”
我隻能說:“好吧。”
“我會適應這個世界的。”
平淡樸素的旁白再度響起,隱藏著的悠揚旋律,深深吸引著繼續往後。
蘑菇頭的名字叫安東,有些神經質。
在警局殺死了一個警察後,他拿起氧氣罐,用鑰匙解開手銬,並順走了帶他來的那輛警車。
但安東覺得警車不匹配他的身份亦或者怕暴漏行蹤,所以在路上他又逼停了一輛普通的suv。
有些莫名其妙的司機看著從警車上下來的安東,問警官找他有什麼事?
安東提著氧氣罐慢慢走近,露出笑容,“我需要你下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