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家彆墅。
丁清瑤一回到家, 便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她跟陳明奕結婚多年,但他們倆一直都是分房睡。其實從她住進陳家大彆墅,陳明奕就沒有碰過她,要不是當初她有先見之明,要求他們簽下那份協議,估計早被他掃地出門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那人找到她, 她絕不允許這個謊言被人捅破,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死守住這個秘密。她能有今天,是她傾儘一切才得到的,無論無如她都不能失去。
丁清瑤顫著手,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另一部手機, 隨即插上充器再開機。她坐在床頭拔一個她很久沒拔過的電話。
不一會那頭接了電話, 傳過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老林, 是我。”丁清瑤聲音變的清亮婉轉。
那頭男人似乎有點激動, 聲音發顫,“清瑤,你終於肯給我電話了。”
“前段時間家裡事多, 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家婷婷要跟秦家公子要訂婚的事。”丁清瑤語氣低柔。
“這事我聽說了,恭喜你,算是如願以嘗了。”那頭男人笑道。
丁清瑤低低的笑了一聲,“那個,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幫我查一下?”
“什麼事?”
“你幫我查一下,陳明奕是不是立遺囑了。要是能打探到遺囑的內容那就在好不過。”話落, 丁清瑤又說道:“到時你想要怎麼獎勵我都依你。”
“真的。”男人聲音帶著激動。
丁清瑤低笑,“我那次說話不算話了。”
“好的,你給我幾天時間。”男人回道。
“那我等你消息。”話落,她掛了電話。
丁清瑤剛掛掉電話,房門被人猛地從外推開,嚇的她一顫,轉眸便見陳景一臉沉凝闊步進來。
“小景,你這是乾嗎。”丁清瑤起身很是不悅。
陳景走到她麵前,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把手裡的報告甩到床上,“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血型會是o型血?”
丁清瑤心頭一跳,麵上毫無波浪,“這是什麼呀?”
“我的體檢報告。”陳景直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丁清瑤眼角挑了挑,事情怎麼都湊一塊來了呢?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話落,她拿起報告翻了翻,“這報告說你很健康呀。”
“媽,我說了,我的血型,為什麼會是o型血?”
“小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之前是什麼血型我也沒太注意呀,為什麼要問我這個?”丁清瑤裝傻到底。
“媽,你不記得我是什麼血型嗎?”陳景自嘲的笑了一聲,“但我記的你跟我爸的血型,你是a型血,我爸是ab型血,那是不可以生出來o型血來的,除非基因突變。”
丁清瑤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會被陳景第一個發現,但現在她不能承認。
“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還懷疑不是我生的不成,”丁清瑤裝作生氣的樣子,“會不會是醫院搞錯了?”
陳景被她那麼一說,又有點不確定,定定的看著她,“我問過醫生了,他們說不可能有錯。”
“他們說的你就信,再說了醫生裡出的事故還少嗎?”丁清瑤瞪了他一眼,便把那份報告給撕了。
陳景想阻止都來不及,“媽,你乾嗎把它給斯了。”
“錯誤的報告你留著它乾嗎。”丁清瑤坐在床邊把那份報告撕的粉碎,跟著悠悠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爸立遺囑的事,你知道嗎?”
陳景微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嗬,看來他也沒那麼信任你。”丁清瑤拍了拍手,譏笑道:“今天我跟小婷在醫院聽的真真的,他要陳希繼承陳家的一切,你這個兒子在他眼裡看來是一文不值,你還有心思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陳景蹙頭微蹙,“這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我們母子三人,在他眼裡那就是害死陸菲的凶手,平時他看似對你跟小婷都很好,無非是想讓你們對陳希也好點,他做的這一切,彆人看不出來為什麼,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丁清瑤眼眸微縮,“他表麵看似不管不問陳希,可陳希哪件事他不知道,他那麼做無非就是想給我們製造一種假相,他不寵愛這個女兒,那麼我們就不會去防犯她,他這是另一種保護方式,不然他怎麼放心讓她跟我們同住。”
陳景眉頭深糾,“媽,你當年為什麼非要住進這棟房子,這麼多年你覺得快樂嗎?”
丁清瑤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被問的一愣。
“我覺得你過的並不快樂,”陳景看著她,“彆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比誰都清楚,自從我們住進這個家,爸他從骨子裡就恨你,這麼多年他估計都不曾踏進你這房門一步,這樣的婚姻,你要它何用。”
“我要它何用,”丁清瑤大喊起來,“如果不是我拚死進這個家,你跟小婷能過上這樣好的生活嗎?你進的了歐亞集團嗎?這一切都是你媽我拿一生的幸福給你們換來的。”
陳景啞然無語
丁清瑤上前拉住陳景的手,“阿景,你跟你妹妹都姓陳,不能讓你爸這樣偏心。你妹妹還小,媽媽所能依靠的人隻有你,你要想辦法拿到歐亞集團的股份,那是我們應得的。”
“媽,有些東西不是我們的,既便真的得到,最終它也不會屬於我們。”陳景苦澀的笑了笑,轉身便走。
丁清瑤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癱坐在床上,隨即一把掃掉床上的紙綃,大罵道:“全是沒良心的東西。”
……
陳景從彆墅出來,便直接去了陳明奕住的那家私立醫院。
與此同時,陳明奕病房裡站著三個人,全是歐亞集團的元老。
陳明奕靠在床頭,臉色很不好,一手捂在胸口,看著他們三人,“你們三,跟在我身邊幾十年了,是我最信任的人,把歐亞暫時交到你們手裡,我也放心。萬一我有什麼不測,你們記住,我大女兒陳希是歐亞集團唯一繼承人,遺囑我已經立好了都在律師那,我會讓他立馬去公正,到時你們按章辦事就行。”
站在病邊上的三人,聽著一臉沉凝。
其中跟在陳奕身邊最久的老張說道:“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你這次手術很成功,你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康複的。”
財務部總監林立仁,也跟著勸道:“是呀,公司有王總跟張秘書長、葉助理在,您就放心,安心養病。”
王總:“隻要有我們在,誰也彆想打歐亞的主意。”王總是個粗糙的人,說話也是比較大條。
陳明奕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淡笑道:“有你們在,我自然是放心的。那就辛苦你們了。”
……
陳景到醫院,剛好看到他們三人從陳明奕房間裡出來,三人隻朝他點了點也沒多說話,便往電梯口去。
陳景現在在集團還隻是一個部門經理,集團的重要決策他目前也插不上手,雖然管理層都知道他是陳明奕的兒子,但那些長年跟著陳明奕身邊的人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陳景也有自知自明,以他的閱曆目前是沒辦法讓那些老家夥臣服,但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們重視他的。
病房裡,陳明奕看著三人出去後,隨即拿起邊上的手機,給人打了一個電話,隻交待了一句話,便掛了手機。
恰巧這個時候陳景推門進來。
陳明奕之前從末懷疑過陳景不是他的兒子,而且陳景這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讓人討厭不起來,漸漸的他在心裡也認了這個兒子,同時也接受了另一個女兒。所以這些年偶有人說陳景跟他長的不像之類的話他從末放在心上,再則他賭定丁清瑤不敢騙他,因為那份不能離婚的協議裡也有關於孩子的條款,如若有假,那她就是欺詐罪,不但要淨身出戶還要受法律治裁。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膽大包天,竟敢玩弄他欺詐他,要不是那男人找到公司,他估計這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裡。
“爸,你怎麼樣?”陳景走到病床邊,又說:“這幾天媽都不讓我們來,怕你多說話累著,所以我也就沒過來。”
陳明奕看著他,眼底很是複雜,這一刻他殺了丁清瑤的心都有,他這輩子算是全毀在她手裡。
“爸,你沒事吧?”陳景見他愣愣看著他,那眼神陌生又陰冷,他心裡不由起了一層寒意。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陳明奕閉上眼,輕輕的揉著胸口。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陳景坐到病床邊,“我剛才看到張秘書他們了,您現在不宜操勞公司的事,最好暫時不要管公司的事,好好靜養。”
“小景,”陳明奕輕呼了他一聲,隨即張開眼,目光已變的毫無波瀾,說道:“你去給我辦轉院手續,把我轉到療養院那邊去,這事誰也不要通知。”
“爸,你現在傷口還沒完全好,不宜動彈。”陳景勸道。
陳明奕目光覺甸,“按我說的去辦,六點前必須轉走。”
陳景一臉為難,但還是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就去辦。”
“這事,誰也不要通知。”陳明奕又再次叮囑了一句。
陳景不明的看著他,隨之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在給陳明奕收拾行李的時候,陳景偷偷從他床上撿了兩根頭發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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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裡,丁清瑤收到一條短信,信息是發到她平時與這人專用的那部手機上,短信很簡要:【證實他已立遺囑,繼承人陳希。】
丁清瑤看完這條信息便開始坐立不安,晚飯後,她越想越來氣,便讓司機送她去醫院,不想到了醫院,被告知陳明奕已轉院,她一下就慌,再打電話問遍所有她能問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丁清瑤開始惶恐,隱隱覺的哪裡不對,卻想不透哪裡出問題。於是她想起了那個男人,找到下午接的那個號碼,猶豫了很久她打了過去。
很快那邊接了電話,男人語氣懶懶散散的喂了一聲。
丁清瑤聽到這個聲音,頭口突突跳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出了一層密汗,她極力克製住發顫的手,聲音儘量放的平穩,說道:“是元哥嗎?”
“誒呦,我是不是聽錯了?”男人語氣充滿諷刺。
丁清瑤輕笑:“那個,我下午手機沒電,當時隻聽你叫了我一聲名字也不確定是你,晚上才想起這事,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還以為是你把我電話給掐了呢?”男人輕哼了一聲,又說道:“我要見我兒子。”
“元哥,這個咱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而且你當時也收了錢的。”丁清瑤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生怕觸怒他。
“當年我是被你忽悠了,你要是不想讓我見兒子也可以,再給我一千萬。”男人獅子大張口。
丁清瑤握緊拳頭,忍住怒氣,“元哥,我哪有那麼多錢,這幾年扶養孩子我都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