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月金秋, 天氣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陳希跟魏尋就先把婚紗照給拍了。請的是國內有名的大攝影師給他們拍的,就光攝影團隊就有十個人,加上他們兩,一共十二個人,飛了三個地方取景, 在外麵拍了一周。兩人全當是一次短暫的旅行。
本來魏尋沒想弄這麼麻煩。八月初的時候, 夏晴回國來b市玩,陳希在家裡宴請她,她一聽說他們明年要辦婚事,就問他們婚紗照準備怎麼拍?當時陳希就看著魏尋, 說她想去‘旅拍’就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
那會魏尋還不知道‘旅拍’是什麼意思, 私下請教了一下夏晴, 這才知道。想著他們認識以來都還沒一塊出去旅行過, 這個‘旅拍’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後麵他就讓葉助理幫他找攝影師,本來葉助理給他找了一個國際很有名的攝影師。魏尋一聽是個英國佬,果斷不要, 讓葉助理換成國內知名攝影師就行。
他一點也不想再當著陳希的麵跟老外用英文交流,他可不想讓陳希抓住讓他繼續練口語的借口,好不容易脫離了背單詞的苦海,他絕對不能再給自己下套。
八月底國際商會那天,他在講台上以非常流利的英文講述了歐亞集團的起始文化,贏的現場熱烈的掌聲, 圓滿完成陳希給他的任務。他下台後第一次件事,便是要陳希兌現承若,以後再也不能要求他背單詞,當時這女人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可當天晚宴上陳希就返悔了。
那天晚宴,有幾位外商過來跟魏尋碰杯,有意跟歐亞這邊合作,陳希便讓他跟那幾位外商好好交流一下。可魏尋隻跟那幾位很淺的交談了兩句,便找借口去了洗手間。他的英語基礎在那擺著,讓他怎麼深入跟人交流。白天講台上他能那麼流利講述公司起始介紹,那是他背了好幾個月才有那樣的成效,要讓他真正拿英語跟人交流,他掌握的那些詞彙量哪裡夠用,他聽著都有點吃力,能交流幾句已經是很不錯了。
陳希見此,便覺得的他應該繼續練口語。
回國後,她就變著花樣的讓他背單詞,弄的魏尋頭疼死了,特彆是在他想要她的時候,她還非要他背出十個新單詞來,不然休想碰她。
就這麼被她折磨了有一個月,魏尋覺得不能在這樣下去,這女人他得想招治治。
於是某天晚上,他趁陳希泡澡的時候侵入,把她逗弄的欲罷不能,在他身上隻能嗯啊的呻|吟,然後他就不給她,直到她求著他想要,他便把一旁的手機拿了過來錄音,讓她答應以後絕不再逼他背單詞,他就滿足她,當時陳希被他弄的全身難耐,身體都要爆了,便應了他。
事後,魏尋說這叫“以牙還牙”誰讓她每次在他興致勃勃想要的時候,就跟他提背單詞,而且要是背不出來還不給他,所以他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身,讓她也感受感受那滋味。
從那以後陳希還真沒在逼他,但是她並沒有放棄,總是時不時的提醒他,說趁他現在年紀還不大,能背多少是多少,等在過幾年估計記憶力就更不行。
魏尋聽她那麼說,恨不能直接得個老年癡呆得了。
他是真的痛恨背單詞。
……
這天早上,魏尋跟往常一樣,一到六點半就醒了過來,這半年多來他都是這個點醒來,已成了生物鐘。
每天早上醒來,魏尋習慣性便是抱一下身邊的人,今早他一摸身邊是空的一下就清醒過來,見陳希不在很是詫異。
而往常這個點陳希肯定還在呼呼大睡,今天卻起的比他還早。
“醒了。”陳希從臥室內的衛生間出來,一邊拍著臉一邊往梳妝桌那邊走。
魏尋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問:“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是要出去嗎?”
陳希往臉上拍了一層精華液,低“嗯”了一聲。
“去哪?”魏尋問。
陳希又往臉上拍了一層潤膚水,邊拍著臉,邊走到魏尋床頭這邊來,說,“今天陳景出獄,我想了想還是去接一下,順便把我爸留給他的東西交給他。”
魏尋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陳景今天出獄,你怎麼知道的?”
“咱們拍婚紗照回來那天,林律師跟我說的。”陳希見他麵色有點不悅,又說道:“這兩天你那麼忙,回來的也晚,我一時忘了跟你說。”
“叫管家去接不行嗎,非得你去。”魏尋對陳景雖然已沒什麼怨恨,可他就是不想陳希跟他走近。
“乾嗎,你是怕我被他吃了不成?”陳希笑,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快起來洗漱吧。”話落,她轉身就要回梳妝桌那邊,手腕一把被魏尋扣住,他一拉,她就坐到了床邊,跟著便被他抱了起來,扔到他身側,男人迅速一個翻身就把她摁在身下。
魏尋黑眸微眯,危險的盯著她,“陳景對你的心思,你還不清楚嗎?你還要去見他。”
陳希莫名有點心虛,她一直以為魏尋不知道陳景對她有彆樣的感情,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姓陳……我去接他,也是想讓他放下心結。”陳希甕著聲說道。
魏尋與她定定的對視了兩眼,雙手一撐,猛地彈了起來,側過身他便下了床,說,“要去可以,我跟你一塊去。”
陳希可不敢在惹他犯醋勁,忙說:“好,你跟我一塊去的話,我也就不用開車了。”
魏尋睨了她一眼,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陳希朝他背影做了個鬼臉,又無聲的蹬了兩下腳,跟著坐起來,繼續抹她的臉護膚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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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是在陳明奕下葬後的第二天,主動去公安局自首的,商業罪加陷害罪,兩罪半罰,最少會判三五年的,但因兩方都沒有起訴他,加上他主動自首,認錯態度又良好,動機又是因情所困,最後隻判十一個月,連一年都沒有到。
陳希沒想到陳景所說的會給她一個交待,便是去自首,她雖恨他,但並沒想過讓他去受那牢獄之災,所以心裡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愧疚,畢竟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如果當初她早一點發現,或許就不會讓他釀下那麼大的錯,也不會走上那條歪路。
陳景入獄那一天,讓管家交給了她一個盒子,她打開那個盒子之後心裡觸動很深,盒裡全是她初中時的一些小玩樣,以前她以為丟掉的東西原來是被他拿走了。盒裡還有一大疊生日卡,上麵寫的全是她生日時的日期和一些祝福語,但從來沒有拿給她過。最後她在盒底翻到了一本記日本,時間是陳景上大學時寫的。
看完那本日記,那一刻陳希才知道,陳景對她的喜歡有多瘋狂有多隱忍有多痛楚。
那麼深的情感,他卻隱忍了那麼多年,那樣小心翼翼。
在那一瞬間,陳希被他那種幾近窒息的感情所感動,同時感到悲痛。
所以她想再去見見他,希望他能放下一切,放空那顆心,讓他還能再去愛彆人,過他應該擁有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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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第三監|獄,在郊區。
魏尋跟陳希到第三監|獄大門口時,陳景剛好從裡麵出來,他看到陳希從車裡下來很是驚訝,他以為陳希這輩子都不願再看到他,但她卻來了,那一刻,他的心還是不受控製的跳了起來。
陳希今天穿的很簡單,一條亞麻色寬鬆長裙,長發隨意披在肩上,整個看著很慵懶而隨性,卻又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陳景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她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仿如隔世。
在牢裡的這十一個月,他很努力的想讓自己忘卻她,但始終是徒勞的,不過……他想通了一點,愛不定非要得到,那麼他還是可以在心裡默默的愛著她。
陳希走近,見陳景穿的還是很整潔,精神也不錯,人似乎還壯實了不少,雖然黑了一圈但看著更健康一些,不似以前陰柔。
陳景被太陽照的微眯著眼,問道:“你怎麼來了。”
陳希走到他麵前,說,“來接你。”
“你……不恨我嗎?”陳景跳開視線不敢再看她,“我以為你這輩都不會見我。”
陳希目光溫和,看著他,“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我說過……你永遠是我哥。”
陳景嘴角扯了扯,慚愧至極的垂下眼瞼,苦澀的笑了笑。
陳希抬起手,把牛皮紙檔案袋遞到他麵前,“這是爸留給你的,你拿著。”
陳景抬頭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檔案袋,搖了搖頭:“我不要,我沒資格要他的東西。”
陳希說:“雖然他對我有點偏心,但他從來就沒有怪過你,這些東西是他立遺囑的時候就寫好的,它們屬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