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隱患(2 / 2)

石紅藥驚訝地睜大了睛。

謝汋眉宇間忽流露出些許脆弱之色:“你彆看我平日那樣,其實身邊真正能說話的人。”

石紅藥聞言,惶恐不安多過了驚喜,連看都不敢看他:“聽憑師祖……仙君差遣……”

謝汋輕輕一笑:“不必那麼拘謹,我又不會吃人。”

石紅藥雙頰紅得似要滴血,將嘴唇抿了又抿,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汋輕歎了一聲:“紅藥,今像你這樣的女孩兒真是越來越少了,尤其在這清微界,越發難能可貴。”

石紅藥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仙侍在旁輕聲提醒道:“仙君,藥湯快涼了。”

石紅藥蒙大赦,笨拙地行禮:“弟……弟子告退……”

謝汋一點頭,幾乎像是落荒而逃。

退到門外,提著袍擺往下跑,整人仿佛要飛起來,即便是禦劍乘風時,也未感到過自己輕盈。

身後傳來謝汋的聲音:“明日彆忘了。”

石紅藥越發慌張,一氣跑下台階,連禦劍都忘了,竟一路奔回了自己的居處。

……

謝汋待石紅藥出了門,便施了傳音咒。

過了一會兒,崔羽鱗的聲音傳來:“師尊有何吩咐?”

謝汋即便看不見他的人,也能他戒備緊張的聲音中猜出他

的神色必定是臨大敵。

他無聲地一笑:“有段時日不曾見你,問問你何了。”

崔羽鱗道:“徒兒不孝,久缺定省。”

謝汋道:“還在閉關麼?傷勢怎麼樣?”

崔羽鱗一聽彆人打聽他傷勢便渾身僵硬,當初他麵臨修為和性命二選一的絕境,最終還是求生之誌占了上風,他散儘修為還是將傷治好了,今閉關不出,不過是害怕自己修為儘失的真相門知曉。

他知道不可能一直拖延下,但還是一地拖下,隻盼著忽有應對之法而降。

他仍舊像以前那般搪塞道:“多謝師尊垂問,弟子的傷勢並無大礙,師尊不必擔心。”

他迫不及待地要斷開傳音,但師父不發話,做徒弟的當不能這樣無禮。

謝汋不說話,崔羽鱗心擂鼓,在空曠的山洞中清晰可聞。

半晌,謝汋輕輕歎了氣:“羽鱗,你還是把師父當外人。”

崔羽鱗心頭一凜:“弟子不敢,師尊……”

謝汋打斷他:“你不必解釋,這事得怪我,平日太正形,也難怪你遇事不來找我。”

崔羽鱗後背已冷汗浸透。

謝汋道:“羽鱗,你實話告訴師父,在燭庸門受傷後,你的經脈是不是出了問題?”

崔羽鱗墜冰窟:“師尊怎的……”

謝汋道:“你一定奇怪我是怎麼知道的。”

他頓了頓,自嘲地一笑:“因為你師父也不慎栽在偃師宗的手上,我在淩州和那人交過手了,也他們的怪異功夫所傷,經脈受損,一運氣,靈氣便往外泄出,就像經脈上開了孔一樣。”

崔羽鱗駭道:“怎麼連師尊也……”

謝汋道:“怪我太掉以輕心了。”

他頓了頓道:“事不說,吃一塹長一智便是,好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崔羽鱗聽了這句話,就瞎子突重見光明,難以置信道:“師尊難道有破解之法?”

謝汋似乎比他還驚訝:“這是當,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你師父好歹是半醫修。”

他輕笑一聲:“莫非你這陣子都在為擔驚受怕?也怪我,早該猜出你閉關不出必定有什麼蹊蹺。”

頓了頓道:“方才紅藥來探望我,我讓帶了一瓶丹藥你,你每日晨昏各服一丸,後按我等會兒教你的方法行氣三小周,不出一月,你的經脈就能恢複。”

崔羽鱗本已絕望,到柳暗花明,幾乎湧出淚來。平心而論,他對這位師父一向不算滿意,謝汋在宗門中的地位說低不低,但說高也不高,性子跳脫又有些喜怒無常,與他性情不相合,師徒二人的關係不能說多親密。

尤其是姬少殷轉生台回來後轉拜掌門夏侯儼為師,隱隱壓了他一頭,令他非常不悅。

直至今日,他才發現關鍵時刻還是自家師父可靠。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些感激的話,謝汋笑道:“自家師父不是應當的麼?接下我說的心法……咳咳……並非本門正統,事切不可向旁人透露半點,明白麼?”

崔羽鱗當即領會他的意思:“徒兒明白,非常之時用些非常手段罷了。”

謝汋道:“不愧是我的徒弟,就是一點就透。”

他頓了頓道:“接下我傳你心法訣,你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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