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餐桌前,麵前還放在筆記本,見她出來,抬頭看了眼。
蘇窈剛剛睡醒,睡衣鬆鬆垮垮披在肩上,裡麵的吊帶裙還滑了一邊下來,長發蓬鬆垂在身後,大概是打了嗬欠,眼神還有些慵懶的水意,唇瓣嫣紅如花瓣,皮膚白裡透著潤。
簫胤的視線一落到她臉上,昨晚那個真實的夢境便頓時浮上腦海。
他眼神尷尬,視線垂下,又落到了她胸脯,臉色頓時一陣滾燙。
隻得將視線再垂下些,可又落到了她的腰肢,腰和腿就更不能看了,昨晚的夢境裡他對她做的那些事,簫胤簡直都不敢去回想。
最後他隻得將視線落在她腳上,可盯著她小巧珠貝似的腳趾頭看了兩秒,又皺眉。
最後,簫胤盯著蘇窈麵前的一塊地板磚,頭也不抬,麵無表情道了句:“去刷牙,吃飯。”
“哦。”蘇窈揉了揉眼睛,朝洗手間走去。
等她進了洗手間,簫胤才默默轉頭,無聲看了眼她背影,然後又皺眉移開。
蘇窈很快洗漱完出來,坐到餐桌前,拿了根油條咬一口,抬頭看著簫胤,關心地問:“簫胤,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呀,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簫胤眼底有狼狽一閃而過,他冷著個臉:“管好你自己。”
蘇窈:“……”
她關心他,他還衝她吼。
有時候蘇窈覺得,他這臭脾氣是真讓人討厭。
“那吃完早飯你幫我換藥吧。”
“我不給你換,你自己換,這個大個人了,連洗頭換藥都不會嗎。”也不知道一大清早他哪兒來那麼大的火氣,語氣又冷又臭。
蘇窈豎起眉毛,黑白分明的眼眸瞪著他:“你再吼一句試試!”
簫胤嘴角一動,冷著臉閉了嘴。
蘇窈哼一聲,皺著鼻子,凶巴巴地咬了口油條。
大概是昨晚她沒吃什麼東西,今天早上的油條和豆漿她全都吃完了,吃得心滿意足。
吃完後,她坐到沙發上,等著簫胤來給她換藥。
膝蓋上的傷在慢慢結痂了,再換兩次藥應該就能好差不多了。
蘇窈卻愁眉不展,沒想到她的小身板恢複力還挺強,這傷比她預計好得要快。
等傷好後,她要找什麼理由留在他身邊呢。
看他現在對她這麼不耐煩的樣子,等她傷好了,肯定就會把她送回蘇家了吧。
唉,可她不想回蘇家去。
簫胤拎著藥箱過來,眼神看也不看她,隻繃著個臉,聲音毫無起伏道:“趕緊,換完藥出門了。”
蘇窈把裙子撩起來,露出膝蓋包著的紗布。
“你自己把紗布撕了。”他彆著臉道。
蘇窈看他那不耐煩的模樣,隻得嘟著嘴自己把紗布撕下來:“好了。”
簫胤用棉簽沾了紅藥水,扭頭看向另一邊,伸手去給她擦藥。
蘇窈看著他心不在焉盯著另一邊,手卻磕磕絆絆在她膝蓋上塗抹,氣得踢了他一腳:“你乾什麼呀!你都塗到我裙子上來了!”
簫胤耳根暗紅,眼神狼狽:“說了讓你自己塗,你又不聽。”
“你給我把頭轉過來,看著我。”蘇窈命令。
從今天早上一起來,她就覺得他不對勁。
簫胤梗著脖子,不肯把頭轉過來。
蘇窈狐疑地湊過去打量他,卻發現他耳朵根和脖子可疑地紅了。
蘇窈想了想,早上起來,她也沒做什麼不著調的事情啊,那他這是乾嘛。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她質問。
“沒有!”他一秒否認。
“那你為什麼這麼可疑?”蘇窈仍舊懷疑地看著他。
簫胤抿了抿薄唇,轉過頭來,一臉嚴肅地抹了紅藥水塗到她膝蓋上,然後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給她包上紗布,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
“好了。”他立刻彈起身。
蘇窈低頭看了眼,傷口包得歪歪扭扭,又厚又醜。
她皺了皺眉,剛要讓他重新給自己包過,忽然聽到廚房間的洗衣機滴滴兩聲完成模式。
簫胤咳一聲,轉身過去打開洗衣機。
蘇窈也跟了過去,站在廚房門外的滑拉玻璃門後,看他沉默不語晾床單:“太陽還沒出來,這麼早就曬床單呀。”
簫胤動作一頓,唇線抿得很緊,沒應聲。
蘇窈見他不說話,又抬頭看著曬架上那條還在滴著水的黑色內褲,可疑地問:“你昨晚背著我出去了嗎?乾嘛一大早洗褻褲。”
簫胤臉一黑,驀地轉頭盯著她那張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的小嘴,真想給她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