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回答歐魯邁特的問題, 相澤消太不能,根津校長不能,藤丸立香就更不能。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殺||人事件,受害者之間幾乎沒有什麼私人關係, 唯一的線索隻有她們都是來自演藝公司,在網絡甚至是線下都是小有名氣的歌手。
——說小有名氣可能都是比較抬舉的了,她們大概也隻是比“無名”好上一點點,隻有極少數的兩三個人才能說得上是一位三流明星。
所有死去的人裡, 她們或是擁有表演方麵的個性,或是乾脆就是無個性者,沒有任何值得all for one去注意的亮點。
如果說和all for one無關僅僅隻是單純的去考慮歌劇魅影本人的話——通過之前簡短的對話,立香可以判斷這個被召喚來的歌劇魅影並沒有黑化或者狂化, 還保持著他本人的“正常”思維能力。而立香所了解的歌劇魅影隻會殺害威脅到“克裡斯蒂娜”和與“克裡斯蒂娜”之間有感情的男人,對於普通路人來說, 他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危險, 甚至是才華橫溢的一個英靈。
“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埃裡克——我是說歌劇魅影要攻擊艾蕾。”回去的路上,立香和艾蕾什基伽勒坐在後排,對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打從一開始歌劇魅影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過,就算是我當時打斷了他攻擊相澤老師,他也僅僅隻是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感覺到他有任何攻擊意圖。”
“會不會是因為他還有著迦勒底的那個他的記憶?”坐在副駕駛座的歐魯邁特提問, 他已經變回了那個瘦弱的樣子, 方才與黑色怪物之間高強度的戰鬥讓他看上去有些疲憊, 但因為冥界守護的關係精神頭還不錯:“你看,他還能叫你迦勒底的禦主,另一個他的克裡斯蒂娜……”
歌劇魅影心中的克裡斯蒂娜是獨一無二的,是值得他傾注一切感情的存在。能得到這樣的稱呼,完全可以想象藤丸立香和迦勒底的歌劇魅影的關係有多麼好。
立香和艾蕾什基伽勒對視一眼,均覺得這件事不太可能——先不說因為拯救人理的關係,絕大部分英靈都知道與她相關的事情。另一方麵,以歌劇魅影的性格來說,他是一個孤僻偏執的天才、也是冷血無情的殺手,是因為傳說被賦予了“無辜的怪物”這個技能,使得雙手摘掉手套後就會擁有巨大的勾爪的異形。他是絕對不可能因為知道立香是“另一個自己”的克裡斯蒂娜而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的。
立香大概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雖然歐魯邁特與相澤消太本就不報什麼希望,但聽到否定的答案多少覺得失落。相澤消太的脖頸已經被治愈女郎治好,連疤痕都看不到了,隻是因為流血的關係精神有些萎靡,不過他還是堅持將立香二人送回去,立香也就不再拒絕。
車內沉默片刻,立香主動道:“所以對我來說,歌劇魅影究竟為什麼要傷害艾蕾呢?”
“誰知道呢,他本就是個奇怪的家夥。”在迦勒底也算和歌劇魅影有幾麵之緣的冥府女主人不屑地冷哼一聲:“隻要他不是打著禦主的主意,我本身是不擔心的。更何況他已經被我打成重傷,在這個沒有魔術的世界,是很難讓他回複的。”
“但是,我想到了一種可能。”立香說處了自己心底最擔憂的:“聖杯的主人與歌劇魅影的主人,是否會是同一個人呢?”
“……我覺得不可能。”歐魯邁特開口了:“現在歌劇魅影明顯是all for one的人,無論他的禦主是否是all for one,都不能否認他們此時是一個陣營的。如果聖杯在歌劇魅影的禦主手上,all for one現在早就來找我了。”
艾蕾什基伽勒好奇道:“我已經聽你說了好多遍all for one了,他是誰?”
“……他是怪物,是我永遠的對手,我們互相之間恐怕都想至對方於死地。”歐魯邁特並不想把身後的少女牽扯到這個宿命之中,隻是簡單解釋道:“我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是拜all for one所賜,當然,我也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如果聖杯在,all for one一定會用來治療好自己的身體,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我生命。”
討論了一圈,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眼看著四周的景色再度變成了自己所熟悉的,家已經越來越近,立香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詢問道:“歐魯邁特,相澤老師,現在已經確認凶手是歌劇魅影的話,那麼之後——”
“藤丸少女,你已經做了許多了。”完全不出意料,歐魯邁特打斷了她:“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上學,做一個學生應該做的事情,過一個學生應該過的生活。”
立香鼓起腮幫:“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你不是個孩子。”歐魯邁特轉過身,明明是那樣瘦弱的身體,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那樣美好與熱情:“討厭的事情交給大人來就好,孩子隻要好好享受生活就行。你是這樣,艾蕾女神亦然。”
相澤消太接道:“安心吧,如果真的有關於聖杯所有者的情報出現,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到了。”
將立香二人趕下車,歐魯邁特拉下窗戶,露出的招牌白牙笑容:“好好享受人生吧,藤丸少女,艾蕾女神!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