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主動出擊(1 / 2)

“殿下是何時來的?”

“睡不著,便來見你。”

沈蕪笑了,“你看,這樣多麻煩呀,睡不著還要‘千裡迢迢’跑來,我有個好方法,你要不要聽?”

“姑娘請講。”

“你娶我啊。娶了我,隻要一睜眼就能看到我了,豈不是很好?”

男人沉默了一會,終於:

“嗯,好。”

沈蕪隻是隨口一說,本以為他會如往常一樣拒絕或是顧左右而言他。

她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男人眉眼溫柔,十分認真:“我說,娶你。”

他說這話時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沈蕪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殿下……你怎麼了?”

難不成是受什麼刺激了?

陸無昭眼睛漆黑幽深,像黑夜一般,眼裡沒有一絲說笑的意思。

“我說,我娶你。”他重複道。

“沈蕪,我想向你允諾,想自私一回,不計後果,不管未來,隻論當下,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

男人雙眸微斂,目光微黯,像是閃爍的繁星被烏雲遮住,無絲毫亮光流瀉。

他的嗓音低了下去,“我想親手牽你進王府,跨過洞房花燭的門檻,和你拜過天地,抱你入新房。我想此生都能站在你的身前,為你遮風擋雨。”

“這些,其他的男子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可我卻不能,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所以我一直在逃避,我怕自己保護不了你,怕你會失望,更怕給不了你最好的。”

“沈蕪,我既希望你能想清楚,又貪戀你的好,舍不得離開。”

“我注定對不起你。”

他想再繼續說下去,嘴唇卻被人堵住。

她像個發怒的小獸,又想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孩,隻知道啃咬,凶巴巴的,隻是不想繼續聽他說下去。

她的淚撲簌簌地往下流,像是閥門開啟,不受控製、源源不斷地往外湧。

“昭昭怎麼了,為何說這麼叫人聽了難過的話,你是要與我道彆還是與我表白啊。”沈蕪翁著鼻子,悶聲道。

陸無昭欲言又止,看著她故作凶狠瞪著他的眸,笑了。

手捏了捏她的後頸,攬住她的脖子,雙額相抵,四目相對。

“是在告白。”他說。

他們彼此呼吸交纏在一起。

沈蕪被這四個字砸得昏頭昏腦,大腦一片空白,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又是怎麼回答的。

他從未這般直白地訴說過他的情誼,聲音很輕,如投石入水,在她心上泛起一片漣漪。

沈蕪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發燒,不然怎會臉頰滾燙,頭重腳輕呢?

陵王府的馬車停在皇宮外的一個偏僻角落,這裡早有人在等候,是陸無昭一早便安排好的內應。

沈蕪被人接進另一頂小轎,一路被抬進了宮中。

她坐在四平八穩的轎子裡,腦海裡都是陸無昭垂眸的淺笑,記得他薄繭如寒枝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緋紅的臉頰,記得他扣在腰側的手掌如烙鐵一般滾燙,她的心都跟著不住顫抖。

沈蕪閉上雙眼,聽到了心底悸動的聲音。

……

詩會由皇後娘娘主辦,陳皇後前段時間頭疾突發,身子不適,好不容易好些了,太子又出了事,本已好轉的身體每況愈下。

但她清楚,自己不能再這麼無所作為了。

她隻有一個陸之澤,她要為自己的親子爭取機會,於是撐著病體,堅持辦了這次詩會。

說是詩會,實則是要給陸之澤尋一個靠得住的嶽家。有了助力,他才有更多和旁人對抗的底氣和資本。

沈家是她的目標,但沈蕪一來就是神情懨懨的模樣,顯然不適合坐在露天的室外吹太久的風。陳皇後看她堅持了幾輪仍有繼續的意思,便主動關切,叫她去自己的宮裡歇上一歇。

沈蕪見褚靈姝玩得起勁兒,本想陪一陪她,但褚靈姝卻堅持將她趕走,低聲對她耳語,打趣說若是不聽話就去告訴陵王殿下。

沈蕪這才知道褚靈姝竟也被陸無昭收買了。

她哭笑不得,隻得聽話。她與皇後不熟,也不想和皇後太親近,便婉拒了去皇後宮中的提議,帶著隨侍的宮女往褚靈姝住的靜熙宮走。

卻沒注意,有人悄悄跟上了她。

**

思政殿內,陸無昭生平第一次對嘉宗皇帝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他劃著輪椅走到陸培承的麵前,開門見山:“皇兄,臣弟最近對一人有了興趣。”

陸培承筆下一頓,一幅隻差一筆就完成的書法頃刻之間毀於一旦。

他並未生氣,隻是詫異抬頭,“這倒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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