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瑣碎日常(1 / 2)

1 關於占有欲

本朝有兩大戰神, 第一戰神是輔國大將軍沈琮誌,這位沈大將軍為人豪邁粗獷,他行軍打仗的作風就跟他為人一樣, 一個字,莽。

不過莽中卻也透著計謀, 可謂是有勇有謀,並不是隻會一味向前衝, 沒有頭腦的莽夫。粗中有細, 強硬中不乏敏銳。

第二戰神則是沈大將軍的女婿, 大軒朝的王爺,陵王殿下。

這位殿下和沈琮誌不同,陵王殿下不喜歡直麵敵人,他喜歡搞偷襲。

對於敵國幾位主將來說,他們更希望對上沈琮誌,而不是陵王。

因為陸無昭是個從裡到外都壞透了的人。他有時為了達到目的, 會“不擇手段”。

沈大將軍會光明磊落地拿著銀槍指著你的鼻子, 堵到你家門口跟你說“老子來取你狗命”,但是那位陰險的陵王殿下, 他最喜歡趁人之危。

比如夜深人靜, 帶著一隊輕騎,深入敵方陣營最脆弱之地,用最少的人員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

陵王殿下喜歡冒險,喜歡富貴險中求, 但他每次行動之前自己都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所以他每次行動在外人看來都是在創造奇跡。

西北各部落流行一句話,若是在沙漠裡,往西走會遇上孤狼, 往東走會遇到陵王,那麼就請一路向西,就算是被狼咬死,也不要轉身向陵王求助。

因為那是個心冷且記仇的人,對於侵犯了大軒領土的“異族”,他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甚至還會將你往死亡之路推。

陵王的名聲遠近聞名,不管是朝中的同僚,還是與他交過手的敵人,隻要是認識陸無昭的,都不想和他對上。

可偏偏有人就要在老虎頭上拔毛。

陵王新婚後第二年,他帶著一眾將士去一個小城平叛,才剛離京,陵王殿下的後院就起了火。

有人看上了沈蕪,並且在陵王殿下剛一離京,就開始騷擾沈蕪。

那紈絝是新到京城來的,不知道陵王殿下可怕之處,更不知道自己看上的女子是他碰不得的人。

陸無昭不在京城,孟五留在昭明司,全權處理司中事務。

沈蕪去聽戲,被人搭訕。當天夜裡,一封告狀的書信快馬加鞭送出了京城。

過了幾天,紈絝身邊出現各種怪事。

諸如自己一出門就踩到了狗屎。

去買東西無故被人潑了一身臟水。

路過某府被人當作奸夫,被暴打了一頓。

去見好友的途中被昭明衛當刺客拿下,被關進昭明司一天一夜,嚇得痛哭流涕屁滾尿流,把自己頭二十年乾過的混賬事都交代了一遍後,被告知是誤會,放回了家。

等等。

紈絝調戲了沈蕪一次後,再也沒有一天有時間去找沈蕪的麻煩。

陵王殿下此次平叛的作風比先前幾次都要狠戾淩厲,他隻用了一個月時間就返回了京城。

他離開了一個月,那個紈絝就倒黴了一個月。

回京的當天,陵王殿下家也沒回,先去了紈絝的家中興師問罪。

他穿著一身鎧甲,手裡拿著寶劍,帶著兵,帶著一身肅殺的血腥氣敲響紈絝家門時,紈絝的老爹險些以為是皇帝派陵王來抄家的。

陵王殿下這一鬨轟動了京城,這天後,再也沒有年輕公子敢再多看沈蕪一眼。

2 苦肉計與孩子

陵王殿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當天就傳遍了京城,就連住在宮裡的褚靈姝都聽說了。

那天正巧是皇後的壽辰,宴席上,褚靈姝打趣沈蕪,陵王殿下醋壇子一翻簡直堪比地龍翻身。

沈蕪在接受了好幾家夫人複雜的目光洗禮後,羞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晚陸無昭沒能進臥房的門。

轉日一早,沈蕪無精打采地用早飯,下人來報說王爺病了。

沈蕪連忙去看,一進書房,被冷得打了個哆嗦。

陸無昭神情懨懨地靠著書房那個硬邦邦的短小的床榻,心不在焉地看著卷宗。見沈蕪來,他立馬要起身迎上去,可猶豫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沈蕪要靠近,陸無昭抬手製止,“彆過來,彆把病氣傳給你,咳咳。”

沈蕪哪裡管的了那麼多,陸無昭從小到大都很少生病,每回生病都很嚴重。她走過去,握住男人冰涼的手,心疼地說:“好端端的怎麼病了?”

陸無昭當然不會說是他洗了個冷水澡又開著窗睡了一宿後,終於把自己折騰病了。

他裝模做樣地虛弱地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疲憊至極的樣子。

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個笑容,“不礙事,大概是這些日子太忙。”

沈蕪愣了一下,“很累嗎?”

“還好。”男人淡淡應聲。

孟五自從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以後,在為人處世方麵十分上道,他見縫插針地說:“主子聽說夫人被人糾纏,心急如焚,可恨遠隔百裡,無法第一時間為您解決那些麻煩事,所以就日夜操勞,加快了平叛的速度,事情結束後又日夜兼程趕了回來。”

沈蕪有些自責。

陸無昭冷冷地看了孟五一眼,揮手叫他退下。他見不得沈蕪露出難過的表情,連忙走過去。

他試探地伸出手,見對方沒有抗拒,於是不再遲疑,把人牢牢地攬進臂彎。

終於又抱得美人歸,陸無昭唇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扯平。

“我沒事的。“他說。

沈蕪抱住了男人的腰,頭埋進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昭昭,對不起,你這麼辛苦,我還跟你生氣。”

隻要她肯靠近,就說明這事緩和了。

陸無昭低頭,唇貼著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而後低聲安慰:“實在思念你,又聽說有人覬覦我的阿蕪,一時心急,亂了分寸,鬨得大了些,丟你的臉了。”

沈蕪搖頭,“不丟臉,我就是……就是……”

她紅著臉抬頭,“就是害羞了。”

男人低笑,“害羞什麼?我們成婚兩載,怎麼還要害羞?”

“雖然成婚兩載,但和昭昭在一起,還是會害羞,會歡喜,和從前一樣。”沈蕪紅著耳朵,認真解釋,“她們笑你,說你是妻奴,我聽到有人說你堂堂一個王爺,沒骨氣,怕娘子。”

她說到這又有些生氣,“我聽不得旁人說你不好,她們說你被一個女子拿捏得服帖時,表情是鄙夷的。”

“昭昭,我當時特彆生氣,氣那些嚼舌根的人,也氣自己,是我叫你被人嘲笑的。”

陸無昭失笑,“她們不是在笑話我,她們是在嫉妒。”

“嫉妒什麼?”

陸無昭笑著說:“嫉妒我特彆愛你。”

嫉妒他們感情好,嫉妒陸無昭為了自己的夫人出頭,嫉妒陸無昭把夫人放在心上寵著,更嫉妒陸無昭即便遠在百裡之外,仍然心係沈蕪一舉一動,沈蕪身邊多個追求者他都會心急如焚。

她們的夫君做不到陸無昭這樣。

沈蕪摟著男人的腰,慢慢收緊手臂,她深吸了口氣,聞著男人身上那抹熟悉的讓人踏實心安的墨香味,撒嬌說:“昨晚沒睡好,一直在想你。”

陸無昭摸了摸女子的頭,低聲道:“既然想我,為何還不叫我進門?”

沈蕪沉默了一會,再抬頭時,臉色更紅。

“一是因為那件事,我想讓你改改,以後彆這樣了。”

“彆哪樣?彆這般愛你嗎?”陸無昭笑道。

“你少貧嘴,”沈蕪嗔道,“還有,最重要的……”

“嗯?”

沈蕪不好意思地偏過頭,輕聲道:“最重要的原因……我懷孕了。”

陸無昭狠狠怔住。

“……懷孕?”他啞聲道。

“嗯,一個多月了。”沈蕪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昨晚上你喝了酒,我怕你失了分寸,傷了孩子……”

陸無昭沒說話,他回過神來後,神色逐漸平靜,隻是看著沈蕪的目光卻愈發幽深,炙熱。

沈蕪被他盯得渾身發燙,她不由自主地揪緊男人的腰帶,臉頰在他胸口親昵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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