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
小孩兒點點頭,“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小孩兒吃的嘴角都是油,抬起頭對她笑,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六點半,唐懷野帶著一群人進來,王玄之走在前麵,“師父,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快進來,飯都做好了。”
其他人都跟秦清打招呼,有的人叫嫂子,有的人叫弟妹。
把客人讓進屋,唐懷野拉著她的手,叫旁人看了,一群人都跟著起哄。
“唐懷野,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欺負我沒媳婦兒是不是?”
“就是欺負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一個。”
“好你個唐懷野,你給我等著。”
“嘿嘿,彆鬨,今晚上狠狠吃他一頓,讓咱們解解氣。”
王玄之已經坐下了,看到桌上的酒,“喲,快來,我師父今天大出血,用養身酒招待我們。”
“養身酒?就是吳司令喝了之後,三天兩頭纏著唐師長要的那個酒?”
秦清了然,她總算知道公婆家那幾壇酒上哪兒去了。
唐懷野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咱爸得了好東西跟吳叔炫耀,然後就被吳叔賴上了。”
秦清微微一笑,“坐下吃飯。”
王玄之趕緊把酒給自己滿上,其他人也搶著給自己倒酒,菜還沒上桌,已經乾了一杯了。
“好酒!”
秦瀾和愛華趕緊上菜,先上的兩盆土豆燒雞,真的用盆裝的。緊接著上乾煸豆角、酸辣白菜、螞蟻上樹、辣椒回鍋肉,還有一盆絲瓜雞蛋湯。
“今天可真豐盛,謝謝嫂子招待了!”
“不客氣,儘管吃,不夠廚房還有。”
秦清和唐懷野坐在一起,愛華和秦瀾坐在她右手邊,她們不喝酒,很快吃完了,下桌前秦清和唐懷野一起,給大家敬了一杯酒。
她們三個上樓去,把一樓留給這群男人。
愛華在樓上的樓梯口偷看,跑回來跟秦清說,“我們一走,下麵鬨的更厲害,開始拚酒了。”
他們是熟人,當著秦清的麵還是有一點拘謹。
樓下的人吃了一個多小時都還沒吃完,愛華下去看了一下,菜吃的差不多了,她把桌上的空盤子撿回廚房,桌子抹了一遍,又端了一盆油炸花生米,還有兩盤蒸香腸過來。
王玄之跟愛華道謝,“辛苦啦!”
愛華笑了,“不辛苦,你們慢慢吃。”
有了下酒菜,這群男人繼續喝,這一頓飯硬是從六點半吃到晚上十點才散場。
秦清和愛華他們已經回屋歇著了,唐懷野把兄弟們送走,他去廚房把衛生收拾了,才去洗澡。
他剛洗了冷水澡,身上涼快,挨了一下媳婦兒,秦清自覺地滾到他懷裡。
唐懷野親了她的額頭,閉眼睡覺。
早上唐懷野出門時,跟秦清說,“王玄之今天晚上還要過來一趟,說有事兒找你。”
“嗯,你下班後早點回來。”
“好。”
王玄之經過這麼久的摸索,他已經把困陣摸透了,他現在靠自己也能擺一個困陣出來,但是時靈時不靈,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晚上,愛華端了一盤西瓜過來,“我和秦瀾出去逛逛。”
“好,注意安全。”
王玄之把凳子拖過來,挨著師父近一點,“這是我畫的圖,我搞不準問題出在哪裡。”
秦清掃了一眼他遞過來的圖,“圖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的能力,不是所有能畫圖的人都能成為會擺陣的大師。”
“我會擺陣啊,怎麼還是不行?”
秦清笑了,“多積累,都說修玄學的人,要的就是那一點靈光,沒有那一點東西,你就是把所有的陣法研究透也沒用。”
“難道這就是我爺爺說的天分?”
“對,玄學這碗飯不是誰都能吃的?要的就是那一點天分。你肯定聽你爺爺說過,有的人,兩三歲學玄學,一輩子都沒有入門,而有的人,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王玄之有點氣餒,“我是不是就是那個從小學到大也入不了門的人。”
“你現在半隻腳已經踩在門檻上了,還有一腳在外麵,你努力一下,還是有希望的。記得上次我教你那個養氣訣嗎?”
王玄之點點頭。
“不可鬆懈,多練練,當你感受到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你就入門了,你布陣的成功率就會有很大的提高。”
養氣訣是最基礎的修煉法訣,給外門弟子用很合適。彆看養氣訣基礎,學的好的,和學的湊合的,使用起來效果天差地彆。
王玄之現在剛摸到門檻,不能自如地使用靈氣,全靠死板地布陣,沒用。
“後天上麵派我去西南那邊巡邏,估計四五天就能回來,到時候我再來找師父幫我指點指點。”
“嗯,去吧,山裡注意安全。”
王玄之嘿嘿一笑,“現在那邊的人可不敢輕易過來,就怕不小心著了道。特彆是這兩年咱們俘虜了不少那邊的探子,沒有本事的人可不敢過來找死。”
王玄之走了,秦清的日子又恢複到吃飯、睡覺、看書、遛彎兒的日常狀態。
過了兩天,後勤部的主任過來找秦清,問秦清有沒有想做的工作,他們可以儘量安排。
“工作?我能做什麼工作?”秦清覺得新奇,兩輩子她都沒乾過什麼正經工作。
“離咱們大院不遠,有製衣廠、學校、製鞋廠,都是圍繞咱們部隊建立的廠子,隨軍的嫂子們選擇去學校當老師,或者進工廠當工人。”
“我看你挺愛讀書的,去學校當個老師肯定沒問題。”
秦清笑了,“我雖然愛看書,也相信的我的學識不差,但是我沒有文憑,可能勝任不了老師的工作。”
“小學老師要求不高,隻要有小學文憑就可以去。”
秦清搖搖頭,“我連幼兒園都沒去上。”
“那你在哪裡學的認字兒?”
“我們秦家有族學,我還有專門給我上課的老師,所以我不用去學校。”
主任頭疼,“你這個情況,想去學校可能不太好辦。工廠不要求文憑,這個你應該可以去。”
秦清搖搖頭,“我在家挺好的,就不浪費你們的名額了,給其他更需要的人吧。”
“行吧,你改變主意了再來找我,女人整天閒在家也不好,還是要有一份工資,腰杆子才硬。”最後,主任勸了她一句。
秦瀾客氣地把後勤部主任送走,屋裡的窗戶開著,愛華在屋裡把院子裡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
“咱們族長才不用去上班呢,是吧秦瀾?”
秦瀾點點頭,“走的時候族老們交代了,族長愛怎麼過就怎麼過,咱們秦家財產不多,讓那個族長安穩過一輩子還是做得到的。”
秦清輕笑一聲,“放心,我名下的財產,養你們兩個一輩子都沒問題。”
愛華嘿嘿笑了,“我也不想上班,我就想每天在家琢磨吃什麼。”
秦清笑著看她,“這樣就挺好,有我在!”
秦瀾問,“咱們晚上吃什麼?”
“你有什麼想吃的?”
“我想吃酸菜魚。”
“酸菜有的是,魚可能不好買。”
秦清站起來,“彆著急,離咱們大院不遠不是有一條河嘛,走我們去抓魚,你們想要幾斤?”
“看田阿姨他們吃不吃,他們要吃的話,七八斤一條的魚,至少要兩條吧。”
“兩條應該抓得到。”
“那我們現在就去?走路過去要半個小時呢。”
三人正要出門的時候,唐懷野的勤務兵小宋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嫂子,不好了,王玄之失蹤了。”
秦清臉色一沉,“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王排長帶人去邊境,巡邏完了本來準備回來的,誰知道她們在山裡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床,大家發現王排長不見了,他的床墊、背包什麼的還在原地放著呢。”
秦瀾問,“會不會走丟了?”
“不會,那個地方王排長一年不知道去幾次,怎麼可能走丟?”
“你等我一下。”
秦清回屋,關上門,推算王玄之的命格,卦相顯示人還是活著的,而且人就在西南方位,具體在哪裡,還要去找才知道。
秦清鬆了一口氣,她出去,“王玄之沒事,人還活著。”
小宋也鬆了一口氣,現在邊境上那些神神秘秘的東西彆人都搞不懂,隻有王排長拜嫂子為師學會了這些,他們都不會,王排長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
“你回去跟他們說,準備好人,明天我出發去找他。”
“嗯,嫂子,我先走了。”
出了這個事兒,秦瀾和愛華也沒心情去抓魚了,趕緊回屋幫族長收拾出門要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