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人走了,那群把麻姐堵在門口的士兵中了蠱蟲,還要秦清解決。
在部隊裡,人多口舌多,秦清不能像在苗寨裡麵那般行事。
因此,她叫中了蠱蟲的人去家裡,挨個給他們把脈後,一人一碗湯藥,喝下去就沒事兒了。
“我們真的沒事兒了?肚子裡沒有蟲了?”
“沒有了,蠱蟲都消滅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醫院檢查。”
“不用,我們相信秦大師的本事。”
“就是,秦大師肯定不會騙我們。”
等外人都走了,王玄湊上來,“老實說,剛才給他們喝的是我的中藥吧?”
“我剛才都聞到味兒了。”
“對,是你的中藥,你的藥本來就是補血益氣,他們喝一點也沒什麼。”
“這個玩兒還能治蠱蟲?”王玄之不信。
秦清瞪他一眼,“你不能,換我就能。”
那湯藥就是一個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把一下脈就能殺死彆人身體裡的蠱蟲,她怕哪一天被那些極端人士知道了,把她這個異端拉出去燒死。
“哈哈,師父,我回去研究我的陣法去了,明天再來給師父請安。”看師父今天心情一般,他也不敢磨蹭著等晚飯,甩下一句話就跑了。
有秦清在,每天補藥一頓不落,還有養身體的藥酒喝著,王玄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王玄之喝養身酒的時候,周鑫撞見過幾次,開始王玄之騙他自己喝的是汽水兒。
紫色的汽水兒,挺少見。
沒過幾天,周鑫去彆人說起來王排長在宿舍喝紫色的汽水兒,有知道內幕的人就罵他傻,那分明就是秦大師家的養身酒,絕對的好東西,保證你喝了一口想兩口。
周鑫被說的心癢癢的,厚著臉皮去王玄之那裡蹭了一口,果然如此。
王玄之抱著他的酒瓶子,警惕地看著他,“你想乾什麼?給你喝一口都是看在咱們的兄弟情份上了,這是我補身體的,你好意思多喝?”
“排長,你看你的臉色都這麼紅潤了,再補就要流鼻血了,不如發揚發揚風格,把養身酒讓出來一點,咱們排的兄弟一人一口,嘗個味兒如何?”
“長得醜還想的挺美的,你給我滾!”
王玄之為了保護好自己的養身酒,每天出門的時候跟有強迫症似的,要再三檢查自己是不是鎖門了。
有時候人都到樓下了,還要記得跑上樓再檢查一遍。
王玄之的變化也被大家看在眼裡,養身酒的作用被吹噓的愈加神奇,以至於,好多自認和秦清或者唐家有點關係的人,拐彎抹角地想來要東西,特彆是那些喝過秦家藥酒的人,上心了。
姚長生剛從訓練場回來,媳婦兒正在屋裡哄兒子睡覺。
他去廚房,媳婦兒果然給他留了飯,他吃了飯,洗澡後回到房間,兒子已經睡了,媳婦兒在梳妝台前塗塗抹抹。
姚長生舒服地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
劉桃擦完臉,一邊擦手一邊往床上來,“長生,你說秦家的藥酒真有那麼好?這幾天大院裡都在說這個事兒,傳得神乎其神。”
姚長生哼笑,“有又怎麼樣?”
姚家和唐家是老交情了,姚長生和唐懷野大小就認識,唐懷野雖說很少參與他們大院裡孩子們兒的事兒,但因為他十二三歲就敢上戰場,芳草路那一圈知道唐懷野的人,都佩服得很。
再加上後頭他被公派出國,一度成為他們仰望的目標。
姚長生高中畢業後,也去了部隊,這幾年摸爬滾打下來才升到副團長,而和他同歲的唐懷野現在已經是副師長了。
人和人,就是比不得。
不過唐懷野升職後,對他們這些老朋友還是一如即往,大家雖然平時聚的不多,感情還是在那兒的,上次唐懷野結婚請客後,單獨請他們哥兒幾個吃了一頓好的,讓大家心裡都很舒坦,也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麼是秦家的養身酒。
劉桃問,“上次你們去唐家喝過沒有,聽他們說那個酒是紫色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紫色的酒。”
“少見多怪,還有紅色的葡萄酒你不說?”
劉桃瞪了一眼姚長生,“你這人,好好跟你說話呢,抬什麼杠?”
“好好好,唐懷野他媳婦兒家確實有藥酒,叫什麼養身酒,那個酒確實好,要不然吳司令他們也不會三天兩頭就想去唐師長家蹭一杯。不過,這個酒數量不多,他們一般也不會送人,都是留著自己喝。”
劉桃上床,靠在男人懷裡,“你說,我們能不能找唐懷野要一點,實在不行,給錢也行。”
“想啥呢,你以為你臉多大?你要彆人就得給?”
他們兄弟幾個都喝過那個酒,他能不知道那是好東西嗎?但是所有好東西就必須是你的嗎?
“不一定要他給,我們給錢不行?”
“不行!你知道做那個酒多麻煩嗎?你知道裡麵的藥材多貴嗎?給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從你嘴裡說出來就這麼輕鬆?”
“能有多貴,現在的藥草,一塊錢能買一大包,信不信?”
“嗬,我親眼見過酒壇子裡麵的藥材,彆的我不認識,人參和靈芝我是認識的。我給你一塊錢,你去給我買一包回來?”
劉桃怒了,直接坐起身,“你這人今天怎麼回事兒?我不正問你嘛,你不說幫我想辦法,儘潑我冷水。”
姚長生敷衍幾句,“好好,我的錯,彆生氣,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
劉桃又躺回去,“你知道我娘家弟弟,從小身體就不好,我不就是想著要點養身酒,送回去給他補一補嘛。”
姚長生心想,你讓他每天出門多走動走動,彆一天到晚躺在家裡,身體早好了。
姚長生的丈母娘生了四朵金花,才生出一個帶把兒的,一家人寵的跟什麼似的。那個小舅子就是個窩裡橫,在家脾氣挺大,出門就是沉默寡言那種人,經常容易被欺負。
就是因為這個,小舅子越發不愛出門,除了去學校,就是在家呆著。前兩年輟學後就更變本加厲了,整天在家閒著,就是不愛出門。
他現在也沒到上山下鄉的年紀,外麵的人也管不著他。
姚長生覺得這不是個事兒,跟丈母娘說過,帶小舅子到軍區來體驗一段時間,劉家老老小小齊反對。
就這麼個人,還有臉說自己身體不好?還想蹭秦家的藥酒補身體?姚長生都沒臉說出口。
姚長生沒搭理她,劉桃撐起身看了一眼,真的睡著了,她才不甘不願地閉嘴,下地把燈關了睡覺。
劉桃說的話姚長生沒放在心上,第二天照常出操去訓練,沒想到劉桃真的行動起來。
兩家男人雖然私交甚好,但劉桃和秦清不熟,第一次上門,劉桃提了一斤白糖過去。
唐家的房子還是很好找的,劉桃早上十點多鐘,提著東西上門,秦清這個時候還沒起床,秦瀾去開的門。
“你找誰?”
“你好,我是姚長生的愛人劉桃,我愛人和唐副師長是朋友,上次還來過你們家吃飯。你就是秦清吧?”
姚長生?秦瀾大概還記得這麼個人。
秦瀾搖搖頭,“我不是,我叫秦瀾,你先進來吧。”
唐家的前院右邊的樹下,擺著一張長桌子,秦瀾剛才正在這兒摘菜。
“你想在院子坐還是去屋裡?”
“就在院子裡吧,這裡樹木多,涼快,不像我們那裡的筒子樓,從中午開始就熱得很。”
秦瀾沒有接這個話,“你先坐坐,我去給你端杯水來。”
秦瀾去廚房倒水,特意把待客的茶壺找出來,愛華問了一句,“誰來了?”
“她說她是姚長生的愛人,來找族長。”
“這會兒族長還沒起床吧。”
“快十點半了,應該已經醒了,可能還在賴床。”
秦清都成年了,賴床這個毛病還是改不了。
她上輩子過得清閒,養成了賴床的習慣,到現在都沒改掉。再說,她現在一沒有和公婆一起住,二沒有工作要早起,賴床這個毛病不改也行。
秦瀾上樓敲門,族長果然已經醒了。
秦瀾推門進去,“有人來找你,提著一包白糖,她說她是姚長生的愛人劉桃。”
秦清伸了個懶腰,“真新鮮,我結婚這麼久,從來沒有唐懷野朋友的老婆上門,這還是第一個吧。”
“不知道她有什麼事兒,你先起來,我去送杯茶。”
“好,我一會兒就下來。”
等秦清穿好衣服下樓,秦瀾和劉桃都聊了一會兒了。
秦清懶洋洋地從屋裡走出來,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雪膚黑發,美的像山裡的妖精。
劉桃看呆了,她從沒見多這麼好看的女人。
不對,好看的女人她見過一些,但是氣質這樣獨特的她隻見過這一位。
見秦清來了,秦瀾讓開位置,給兩人互相介紹。
秦清坐下,對劉桃微微一笑,“讓你久等了。”
劉桃客氣道,“我也剛到一會兒,那個,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她看得出來,這位副師長夫人披頭散發的,明顯就是剛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