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拗不過小曾孫,隻能答應用洗發膏給小黃洗澡。
秦鋒特彆不心疼東西,一下擠了小半瓶出來,全抹到小黃身上,兩兄弟笑哈哈地下手揉,泡泡越揉越多,最後換了好幾盆水才把泡泡洗乾淨。
方若又好氣又好笑地指著哥倆的小腦袋,“你們整天給我糟蹋東西,等你爸爸回來,我回頭就讓他收拾你。”
“不嘛,不嘛。”兩兄弟無師自通地學會撒嬌,從會說話開始,把家裡的長輩拿捏的死死的。
好在有秦清和唐懷野在,要不然,這兩個小子還不知道該怎麼教育。
被洗的乾乾淨淨的小黃,被方若抱在懷裡,用毛巾仔細把身上的水擦乾,用小梳子把他的毛毛梳順溜。
原來乾燥暗淡的毛毛,變得又蓬又香,秦錦和秦鋒兩個趴在祖奶奶腿邊,肥嫩的小指頭,一下又一下地捋小黃的毛毛,真好摸呀!
小黃趴在方若的懷裡,打了一個哈欠,在暖暖的陽光裡,眯眼睡著了。
一隻在叢林生活的野獸,不過一個早晨,身上仿佛就印上了家養的痕跡。
再說事務局那邊,秦清領導的神秘事務局,雖說幾個弟子都讀大學去了,但有秦清在,沒人敢對副局長經常不在提出異議。
黃家人的下場就擺在那裡,北方一脈的玄學人士,沒人敢輕易對秦清提出挑戰。
至於南方的人,南方大部分玄學傳家的人,家裡的小輩都在秦清手下學習過,隻說擺陣這個手段,沒人敢說比秦清強。而且他們聽說,秦家最強的不是擺陣,而是算命。
對於他們這些小門小戶來說,秦家太過深不可測,都老老實實地聽吩咐就是了。秦家人還算厚道,有她一口肉吃,他們肯定能喝上肉湯,這樣也不算差。
國安局這邊,他們心裡也明白,因為黃家的事情,得罪了秦清,明白秦清暫時不可取代後,也沒人再提插手神秘事務局的事情。
等到來年,一九七九年,秦清再次懷孕,因為孕吐,接連兩個月沒去單位,也沒人敢吱聲。
好在秦清雖然霸道,秦家手下的幾個弟子還是很會做人。
剛好是暑假,師兄妹幾個人商量好,秦淵是副局長坐鎮北京,王玄之帶著師弟師妹們出任務。
秦清呆在家,換秦淵管事兒之後,他們發現,秦淵比秦清好打交道多了。
就算遇上難辦的事兒,在秦清這裡,他們連提都不敢提,但是秦淵嘛,還是有商量的餘地。
秦清在家養胎,過堂風吹著,聽到三弟子過來報告局裡的消息,冷笑一聲。
“你啊,也彆對他們太客氣,那些人做事兒不行,打太極一個比一個在行。”
秦淵笑著點點頭,他何嘗不知道。隻是,他們師徒兩個,也不能都那麼強硬,還是要有一個軟和一點,這樣才好辦事兒。
說軟和吧,也未必。
但凡找上秦淵的事兒,不好辦的,他最後可能也會辦,但談成的條件上就要優厚一些才行,反正吃不了虧。
黃文勝那邊,去年一年過得艱難,好在祖宗保佑,運氣不錯,兒子黃紅星找到了一隻黃大仙,還算有靈性,願意接受他們家的供養,他們黃家的位置好歹保住了。
不用伺候黃大仙,黃文勝又折騰起其他的事情,這一年多,他靠著人脈和以前黃家留下的影響力,把東北一片大部分的玄學人士,集中到北方玄學研究協會旗下,簡稱北玄會。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一群人的力量難道還不能和秦家抗衡?
從北京傳來消息,秦清懷孕了,身體不好,都管不了事兒了。他尋思著,或許這才是他們黃家入主北京的機會。
黃文勝招來北玄會的人,大家關門研究了一天,都覺得這事兒可以辦。
秦清那裡不好動手,太招人眼光,但秦清手下的弟子,可不像她那麼深不可測。更不要提,還有兩個現在就在他們東北,在自己的地盤上搞點事兒,他們有信心,誰也查不出來。
這次暑假,來東北邊境出任務的是杜明德和秦雪,他們帶隊去山那邊帶一個專家過來。
當他們順利接到人後,進山幾天後,杜明德發現不對勁,身後好像有人跟著他們。
晚上休息時,杜明德給秦雪使了個眼色,秦雪笑著招呼專家先休息。
“咱們早就已經進了國境線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能出山。我去打兩隻野兔子,咱們晚上吃一頓好的。”
同行的另外幾個士兵連忙道,“有我們在,哪裡能勞動秦大師,你也休息,我們去打兔子。”
杜明德故意高聲道,“那我去撿點乾柴火。”
秦雪留在原地照顧專家,看著她是在收拾今晚過夜的地方,實際上,她不知不覺地擺好了困陣,先把專家護著才行。
“你在這兒彆走動,我去幫幫忙。”
“哎,你們去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
就在這時候,杜明德抓住時機,三顆石頭扔過去,林子裡響起動物唧唧的慘叫。聽到響動的專家,隻見三個東西從樹梢掉落,有黃有白,不知道什麼東西。
秦雪疾呼一聲,“小心!”
杜明德轉頭,三個蒙麵的男人衝杜明德衝過來,杜明德應付的有點勉強,秦雪衝過去幫忙,勉強壓製住三個人。
聽到響動的幾個士兵衝過來,手裡拿著槍,但因為他們纏鬥在一起不好下手。
那三人見勢不好,吹了一個口哨,從杜明德他們背後跑下來一隻東北虎,咆哮著衝那個專家那個方向撲過去。
趁杜明德和秦雪分心的時候,三個人利索撤了。
專家被嚇倒在地上,好歹有陣法保護,老虎路過專家,朝幾個士兵衝過去。
老虎衝過來,有兩槍打在老虎身上,但沒打準要害,反而激怒了老虎,一個士兵被老虎飛撲倒地。
“不好!”
秦雪摸出師父給的迷藥,猛地灑過去,杜明德跑的最快,兩腳飛踹,把老虎踢了一個仰倒,其他幾個士兵配合著把剛才被老虎飛撲倒地的士兵拖過來,杜明德一下就變成離老虎最近的人。
他翻身跳起來,被衝過來的老虎咬住左小腿,往後拖行了幾米,好在秦雪剛才撒的迷藥發作了,老虎掙紮了一下,轟然倒地。
秦雪急的衝杜明德跑過去,“杜明德,你怎麼樣了?”
杜明德疼的倒吸一口氣,額頭上的冷汗落下來,“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師兄。”
還能貧嘴,看來傷得不重,秦雪長長舒了一口氣,“呸,就你還是我師兄?”
“我天分比你高,就是排在你前頭,有什麼辦法。”
被杜明德救下來的那個士兵,也衝過來,“杜大師,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山上不能久留,我們現在就下山。”
“行,我們兄弟幾個背著你。”
“那多謝了。”
秦雪趕緊給杜明德撒上止血的藥粉,解開困陣,把嚇得腿軟的專家拉上,一路急匆匆地往山下趕。
山裡某個獵人的小屋,窗戶的縫隙裡透露出一點微弱的火光,外麵有四個行色匆匆的人,其中三個人手裡抱著一隻黃鼠狼,推門進去。
黃文勝站起身,急道,“怎麼樣?”
“他娘的,被發現了,我家大仙受了傷,從樹上摔下來,摔斷了腿。”
旁邊的人譏笑一聲,“得了吧,你那個就是一隻黃鼠狼,瞎扯什麼黃大仙。”
“你……”
“好了,這時候還鬨什麼。”黃文勝製止他們內訌,“結果到底怎麼樣?”
剛才譏笑黃鼠狼的那個男人,皺眉道,“還真有點邪門,我看準了位置,把老虎攆下去,那老虎看都沒看那個專家一眼,衝其他幾個人跑過去。”
“他們擺陣了?”
“沒有,我們一路跟著,沒看到他們擺陣。”
“那奇了怪了。”
“本來想破壞他們這次任務的,現在看來不行了,隻有等下次機會了。”
黃文勝搖搖頭,“這次失敗了,最近都不會有機會了。”
那人急了,“黃會長,你答應過我的,要把我家小子送到北京吃官家飯的。”
“你彆急,這次不是沒成功嗎?你再等等,機會總會有的。”
黃文勝早前答應參加行動的幾個人,隻要讓秦清手下幾個弟子任務失敗,上麵肯定會追責,到時候秦清的弟子下了,黃文勝這邊的人剛好頂上去。
這次多麼好的機會,怎麼就沒成呢?
屋裡幾個人,都有點懊惱,不知道下次機會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