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耳看向海禦。
海禦神情和往日一樣,還是那麼高冷,又似什麼都不在乎。
算了,他都住進來了,還占人家鴻運的便宜賺了兩筆,就算被對方騙了,那也不過是扯平而已。
秦耳瞬間把自己擺平,抽出文件夾上夾著的筆,唰唰就把大名簽上。
馬克西姆挑眉,對海禦做口型:小家夥很信任你。
海禦用眼神回複:這不是理所當然嗎?怎麼看,我都比你值得信賴。
馬克西姆:“……”
契約一式兩份,兩人一人一份。
秦耳在把簽好的契約遞給海禦時,本能讓他很想推算一把這件事的利弊。
但這件事事關他的利益,說不定還是很長久的利益,如果他進行推算,勢必會破一次大財。
秦耳舍不得。
就猶豫了這麼一秒,他手中的契約就被海禦抽走了。
“今晚回來,我會給你出一份理財規劃。你要是相信我,就把錢轉給我,我幫你打理。”海禦平淡地說。
“好,那就麻煩你了。”秦耳兩手抱拳。
海禦指指桌上的早點,不動聲色地重點推薦:“肉醬,我做的,嘗嘗。”
“你還會自己做肉醬?厲害,我做飯就不行。”秦耳也沒客氣,都是自己人了,有什麼好客氣的?
肉醬一入口,秦耳驚為天人。
馬克西姆跟著狂拍海禦馬屁,還很可惜地說海禦很小氣很少請客。
海禦立刻把瓶子裡的肉醬全倒出來分成兩份,他和秦耳各一小碗。
馬克西姆抱著空碗嚶嚶哭泣:“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海禦啊,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海禦冷漠臉:“你前後我都不感興趣。”
秦耳:我什麼都沒聽懂。
熱熱鬨鬨的早飯後,三人分頭辦事。
馬克西姆叮囑秦耳,讓他不要走偏僻的地方,下班後也早點回家,遇到事情就給他們打電話。
說他昨晚回來時,物業保安告訴他,有幾個麵目陌生的小混混在東苑大門外徘徊,因為保安看得嚴,沒能溜進來。
現在海禦又把那輛改裝車給賣了,飛毛腿老板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短時間內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秦耳很感動,馬克西姆就不說了,熱心又義氣,就是看著走冷酷風的海鴻運,也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他烤的麵包片配上肉醬真的好好吃~
八點不到,秦耳就接到田濱電話,雙方約好在西四區的金河小區見麵。
田濱跟公司打招呼說有客戶看了他拍攝的樣板間照片,想要再親眼看看施工現場。
這在建築裝修公司是常有的事,公司和金河小區施工隊溝通後,就同意田濱帶人過去。
秦耳從白象村出來,感到有一股銳利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當他轉過頭尋找,又沒有看到人。
對方反應很不錯,竟然能躲過他的神識掃描。
這樣的反應可不像是小混混。
秦耳一邊想是誰在盯著他,一邊向公交車站走去。
當秦耳坐上公交車,一棵路邊樹化為人形,目光嚴厲地看公交車遠去。
田濱早早就等在小區外麵,看到秦耳從公交車站那邊過來,急忙迎了過去。
“秦先生,您早。”田濱左右看看,小聲問:“我弟,他在嗎?”
“在啊,老哥,早上好~”男鬼冒出頭,衝著田濱扮鬼臉。
田濱什麼也沒看到。
秦耳一把抓住男鬼,把他塞回口袋,也不知道說給誰聽:“活人和鬼魂接觸太多不好。”
“哦哦。那走吧。”田濱看到少年大師的動作,抿了抿嘴唇。
一邊走,田濱一邊跟秦耳介紹情況。
“那三個人和我弟當時都在公司的裝修部門做事,我弟是內裝設計師,但設計師的飯不好吃,他就兼任了泥瓦匠和油漆工的活。包括水電和木工活,他也能做。兩年半前,他負責帶隊裝修六區社服局的地下樓層……”
“現在那三個人,大約翰因為工作年限長,已經升任油漆工大組長,負責公司三分之一油漆工調度。”
“另外兩個人,一個叫羊承,一個叫弗蘭克,都在大約翰手底下做事,弗蘭克做小組長,羊承還和以前一樣。因為有大約翰罩著,兩人每次拿到手的工程都是賺錢最多、事最少的。”
“我確定過了,今天他們三個都在這個小區的施工現場,到了那裡,您就能看到他們。”
秦耳很快就見到了那三個疑似和男鬼死亡有關的油漆工。
這三人竟然都是新人類。